宋年夕原本想让他起来,可是,一看到他这副样子,心就软了。
“我尽量轻点。”
陆续得意自己的小把戏得逞,只是刚刚一秒钟,手臂上便是一阵钻心疼,冷汗从额头上渗出来。
所有的外伤当中,烫伤,烧伤,灼伤是最疼的。
宋年夕用消过毒的针一个个将水泡挑穿,手上很轻。
“你为什么想做消防员?”
“你以前好像问过一次。”
陆续轻声呢喃,这个女人刚刚沐浴过的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淡淡的,似有若无,闻着特别舒服,能让人安心又贪恋。
“对,你没有回答。”
“想知道?”陆续眯开一只眼睛去瞧她,将她的整张小脸收入眼底。
“只是有点奇怪。”
都说男人工作的时候最帅,这女人要认真起来,魅力也是无穷。陆续只觉得痛苦减轻了,眉心也渐渐松开,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还不到说的时候,回头再告诉你。”
陆续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缓慢,昨天被那个女人折磨的没睡好觉。
这会,真困。
宋年夕从来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哪怕她心里再想知道。十几分钟后,药膏擦好,她推了推膝上的男人。
男人没有任何反应。
低头一看,竟然是睡着了。
膝盖上多了个男人的脑袋,宋年夕坐着也不是,推开他走人也不是。
纠结了半天,她拿过一旁的毛毯轻轻替他盖上,这会空调打得很冷,怕他会受凉。
毛毯刚盖上去,手就被某人的大手握住了,压在了他的胸口。
宋年夕挣脱了两下,没有挣脱开来,气得用拳头去捶他。这个混蛋,竟然装睡占他的便宜。
捶了两下,男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宋年夕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男人刚刚握着她的手,出于本能的反应。
掌心下,都是他有力的心跳。
视线落在他平静的脸上,宋年夕心头漾出一圈圈涟漪,难以平静。
赫瑞文说得对,这么些年,她的心从来没有为一个男人掀起涟漪过,唯独这个男人让她尝到一丝甜蜜的滋味。
这种滋味很容易勾得人上瘾,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底线,一次又一次的被这个男人打破。
是好事吗?
……
十几分钟后,防盗门从外面被打开,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由远及近。
“宋年夕,阿续人呢?”
宋年夕惊了一跳,立刻把人推开,神情像是被人捉奸在床的小媳妇,一脸的尴尬。
斐不完:“……”
厉宁:“……”
此刻,他们才看到沙发上某人慢悠悠的睁开眼睛,懒懒的升了个懒腰,一脸正经的看了两个死党一眼。
眼神中似乎很嫌弃。
“你们怎么混在一起了?”
斐不完心里骂了一声“靠”,他还没有问宋年夕怎么在这里呢,这个色胚,竟然把头枕在女人腿上,要不要点脸?
厉宁的目光在宋年夕身上掠过,随即又落在阿续身上,欲言又止。
宋年夕是个聪明人,赶紧拿起药箱,“我先回房了,手臂不要沾水,沾水容易发炎。”
陆续看着卧室的门关上,眼神才慢悠悠的收回来。
一侧身,看到两死党铜铃般的眼睛,“干什么眼睛瞪那么大,我刚刚只是不小心睡着了。”
斐不完轻咳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笑道:“可以啊,兄弟,都睡到人家姑娘腿上去了。”
“关你屁事!”
陆续很不客气的回了她一句,自顾自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斐不完趁机赶紧用胳膊蹭了蹭厉宁的,“兄弟,他这是惦记上了?”
厉宁抱着胸,淡淡道:“鬼知道。”
“那……那一位阮妹妹怎么办?”
厉宁耸耸肩,“鬼知道。”
“能不能换个词儿回答我?”
斐不完也是醉了,这货来来去去就这一句话吗?
“不能!”
厉宁的话音刚落,陆续端着水杯从厨房里走出来:“忘了跟你说件事,从今天开始,宋年夕就是你的私人医生了。”
“我需要吗?”
厉宁没好气的反问。
这货自己泡妞就泡妞吧,把他扯进来算什么?
“我说需要,就需要!”
陆续铿锵有力的丢下一句话,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房子我帮你搞到手了,方便的话可以早点滚蛋。”
厉宁被气得一口气堵在喉咙口,上不上,下不下,难受的要死。
斐不完贼兮兮的凑了上来,笑笑,道:“宁子啊,人家是嫌弃你这个电灯泡太亮了。”
“没你亮!”厉宁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上楼。
“完了,阿续,你把宁子得罪了。”斐不完不怀好意的奸笑了几声。
“又怎样?”
陆续把杯子放茶几上一放,推门进自己的卧室。
偌大的客厅,留斐不完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半天,他才恨恨骂了一句。
“靠,我特么还是客人呢!”
……
“你怎么进来了?”宋年夕从书里抬起头。
“嫌弃他们烦,进来避避,你看你的书,我躺一会就走。”陆续躺到床上,一手枕着头。
宋年夕沉默了会,幽幽开口:“那一位是……”
“姓斐,叫斐不完,我死党,是个二百五,不用理他。”
宋年夕:“……”斐不完,怎么会有这个名字?
“家里钱太多,再怎么糟蹋都糟蹋不完,所以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