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从口袋里拿出香烟,抽出一根递过去,“你的体能很好,几次测试下来,都是第一。”
沈鑫没去接香烟,腰挺得笔直,“谢谢领导肯定。”
陆续讪讪收回手,把烟咬进嘴里,“别一个一个领导,有人的时候陆队,没人的时候叫陆续。”
“陆队,纪律还是要守的。”沈鑫略一眯眼,委婉拒绝。
人家是空降部队,背后的身份惊人,不需要熬资历就能坐上一把手的位置。
他却是胡同里长大的孩子,辛辛苦苦在队里熬了十年,才爬上班长的位置。
身份不一样。
陆续见他油盐不进,微微有些头疼,“沈鑫,我今天了找你来是私事。”
“宋年夕的事?”沈鑫立刻反问。
陆续抬了抬下巴,利落的下颔弧度线,给人一丝疏远而不可接近的陌生感。
“对,她很特别!”
他知道她是漂亮的,否则,那一晚上以后,也不会心心念念记着她,一次一次出手帮她。
虽然这里面,有些难以启齿的私心,但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样的上心过。
更没有一个女人,让他这样的挫败过。
昨天强吻她,是气极;
今天冷落她,是气还未消;
但心里的感受,他自己很清楚。
早上那一趟,根本用不着他这个总队长出面,掐着点过来,其实就是为了看她一眼。
沈鑫早就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些不太一样的气场,他敛了神色,冷冷道:“陆大队,她再特别,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
所以,您玩得起,她玩不起,高抬贵手,别去招惹她。
陆续根本没有想到沈鑫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神情顿时冷了下来,有寒气从他周身涌出来。
沈鑫心中挺胸抬头,根本不怕,而是迎上他的锐眼。
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迸出最强烈的火光,谁也没有先退缩一步。
突然!
刺耳的警铃声响彻整个操场,与此同时,陆续口袋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太平南路路口新世界中心六楼,有疯子往下砸花盆,而且打算跳楼。”
……
楼上的疯子还在往下砸东西,几个轻伤的病人挣扎着爬到了墙角。
只有那个浑身是血的小伙子,以他的脑袋中为心绽开了深红的花。
宋年夕咬咬牙,趁着一个空档冲了过去。
“啊!”
躲在屋檐下的人们同时发出一声惊叫。那个女人疯了吗,她不要命了!
宋年夕冲到伤者面前时,小伙子已经昏厥。
她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颈动脉和脉搏,又看了看他的瞳孔,“快,快打120,他失血过多,已经休克了。”
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
“快叫救护车!”宋年夕吼得撕心裂肺。
有个学生模样的小姑娘远远的喊了一声,“姐姐,我已经打了,120说马上就来了。”
“我打了110,119,小姑娘,你快点躲开啊,小心脑袋。”一个白发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拼命的向宋年夕招手。
宋年夕没去理她,低头检查伤口。
伤口很快被找到,在后脑勺的地方,尖锐的花盆碎片直直插入进去,血不停的往外涌。
真的要命,必须马上送进手术室做开颅手术。
“快躲开,那个神精病又往下砸东西了。”人群里,也不知道谁大吼了一声。
宋年夕心头一惊,下意识的往伤者身上一扑,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的上半身。
“砰--”
花瓶在宋年夕的脚边炸开,离她的脚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周围的人看得心惊胆战。
而此刻。
消防队的车正停下来,陆续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恰好看到花盆掉下来的那一幕,脸色微微变了变。
那花盆再偏差一点点,就直接砸到人了!
随即他又抬头,用望远镜看了下五楼阳台上的人,冷静的发出指令。
“准备架气垫,升云梯,我过去看一下。”
正要开门,眼角的余光看到地上伏着人抬起了半边脸。
这一眼,陆续的脑袋剧烈一疼,像是被铁棍重重的敲了一下,满脑子嗡嗡嗡作响。
“妈的!”
他骂了句粗话,跳下车,飞奔过去。
宋年夕这会才感觉到后怕,脚不受控制的哆嗦着,上嘴唇和下嘴唇在打架,脸色惨白的像个鬼。
这样不行,必须把伤者挪到墙角处,不然等不到救护车业,他就被砸死了。
正要有所动作,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凝滞住了,有道视线似有若无的落在她的身上。
身体微微一颤,她抬起头,就猝不及防撞进了一双漆黑的夜空之中。
宋年夕又不可抑的颤了几下。
从未见过这样一双眼睛,像是浓墨一样,却明亮无比,如果忽略这眼中的滔天的怒火。
宋年夕仓皇的收回视线,“陆续,你快过来帮忙。”
陆续没有动,就这么看着她。
如果说刚刚那一幕,是脑袋挨了一记闷棍,那么这一刻看到她,已经胸口被狠狠的插进了一把匕首。
她的胸前,手上,都是暗红色的血。
手无意识的握成拳头,竟有种想将她用力揉入骨血内的冲动。
陆续再难抑制,飞快的冲到她身边,一边钳住她的胳膊:“哪里受伤了?”
宋年夕摇摇头:“我没有受伤,是他身上的血,快帮我挪一下他。”
“宋-年-夕!”
陆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