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鑫试探道:“你先下来好不好,有什么难处和哥商量,就算哥解决不了,也想办法求别人帮你。”
少女微笑着摇摇头:“没有人能帮得了我,谁都帮不了我。”
沈鑫站住了,心里忽然生出不详的预感。
“我可以帮你,我的朋友也可以帮你,你看,你这么年轻,还有大把大把的机会,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泪,从少女的脸上滴落下来,“哥,你别再劝我了,我就想去死。”
“死能解决问题吗?你要是跳下去,爸爸妈妈会多伤心,他们没了你,会活不下去的。”
顾画的泪,落得更凶了。
沈鑫声音有些干涩道:“来,把手伸给我,我们不跳了,好不好。”
“别过来。”
少女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要跳下去。”
“你跟本不想跳。”
沈鑫突然厉声一吼,“你要跳,不会等到现在,你心里在舍不得,在犹豫,那个人渣根本不值得你去跳楼。”
“你怎么知道?”顾画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眼中涌上血红。
“我来找过你,你没见我。顾画,你的生命只有一次,相信我,我真的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帮你的。”
沈鑫又往前挪动了几步。
“不可能,没有人能帮我,他们都不相信我。”顾画连连摇头。
“我相信你,哥相信你。”
……
病房里,陆续有些心神不宁。
“宋年夕,帮我打个电话问问,现场怎么样了,那女孩子救下一了吗?”
“好,我马上来打。”
宋年夕拿出手机,给沈鑫拨过去。
几秒钟后,她放下电话:“那孩子情绪很激动,不过暂时稳住了,但也不肯上来,正在僵持着。”
陆续缓缓地点点头,沉着脸没有说什么。
宋年夕替他把床往上摇了一点,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劝。
“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
“三个多小时了。”
“帮我打个电话给赫瑞文,看看他能不能赶到现场,那个女孩的心里似乎有点问题。”
“我马上来打。”
赫瑞文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给客人做心里辅导。
“好,我马上赶过去。”
他挂了电话,对着病人一脸的歉意。
“真不好意思,闻先生,有个女孩要跳楼,我得赶过去帮下忙,明天我到您公司为您做心理辅导。”
“去吧,一定把人劝上来。”
“会努力的。”
车子飞驰出去,二十五分钟,他就赶到了沈鑫面前。
沈鑫这会已经说得口干舌噪,但顾画依旧没有上来。
她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外面世界的风吹草动根本听不见,她就晃着两条腿坐着,默默流泪。
“怎么办,赫瑞文?”
沈鑫急死了,像见到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抓住了赫瑞文手。
灼热的掌心温度传递过来,赫瑞文心一颤,目光克制地看了他一眼。
“别急,你先去做救人的准备,我试着来和她聊聊。”
沈鑫手上用了几分力道,指关节泛着不正常的的灰白,“一定要把她救回来,赫瑞文。”
“一定。”
赫瑞文郑重的点点头,深吸口气,一步一步走近窗户,探出头,往下看。
“顾画,我们见过一面,你还记得吗?”
顾画缓缓抬起头,眼神里都是死灰。
“沈鑫把我请来帮你。我是一名律师,这是我的律师证。”
赫瑞文掏出律师证,在她面前晃了晃,“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姐姐,都是律师,在他们手上,没有打不赢的官司。”
顾画的眼睛里,骤然升起一抹淡淡的亮色,那亮色虽然淡,却闪进赫瑞文的眼睛里。
“所以,我不劝你什么,我只向你承诺,只要你上来,不管你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冤屈,我都可以帮助洗清。你想要起诉谁,我都能让他坐牢,给你谢罪。”
“真……真的吗?”顾画的声音若不可闻。
“真的,我以我父母的名誉发誓言。”赫瑞文举起右手,放在耳边。
“我……可以相信你?”
“律师的嘴里,从来不说假话,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一定要相信沈鑫,他救过你很多次。”
赫瑞文浅浅一笑,镜片后的眼睛闪着温柔的光芒。
顾画闭上眼睛,极缓极深的吸了口气,很久以后,她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赫瑞文心里一松,“真是个好孩子。我让沈鑫马上来救你,你别动。”
“嗯。”
赫瑞文立刻转身,“沈鑫,她同意上来,你赶紧救她,注意安全。”
这话一出,在场的消防员们脸色都一松。
“沈班,你下去,我拉着你。”周凡上前一步。
沈鑫一边系保险绳,一边点头:“好。”
几分钟后。
沈鑫身子半悬在空中,一手尽量往下伸,“顾画,慢慢站起来,把手给我。”
寒风凛冽,刮着骨,发出“簌簌”的摩擦声。
顾画浑身已经没有了知觉,但耳朵里却听得见那个温暖的声音。
她慢慢站起来,僵硬的身体控制不住的晃了晃。
突然,下面围观的人群骚动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嗓子。
“哇,她要跳了,马上要跳了。”
看客们一下子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像潮水一般。
“早跳啊,我都等半天了,脖子都仰得酸了。”
“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