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眼神一沉,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跑过去。
手术门打开,张若扬走出来发,摘下脸上的口罩,一脸愤怒。
“张主任,怎么样?”
“谁下的手,对个女人竟然这么狠?”
伤不是很重,关键是触目惊心,细皮嫩肉的女人,被打得浑身没有一块能看的地方,有几处缝针的地方还很深,血腥而狰狞。
还特么是人吗?
陆续心里一涩,“是因为城北炼油厂的事情,有人想利用她来威胁我。”
张若扬剑眉一横,“这世道还有法律吗?”
“你放心,我会解决。”
张若扬深目看了他一眼,“别的都是皮外伤,但有一个地方很要命。”
陆续一颗心瞬间被揪了起来。
“腹部受到重击,左侧输卵管破裂,造成腹部大面积出血。”
“现在怎么样?”
“已经手术缝合,幸好你送得及时,再迟一点,她真的有生命危险。”
“该死!”
陆续的黑眸里,结满了冰霜一样阴霾。
“希望,不会留下后遗症。”张若扬目光微深地看了他一眼。
陆续此刻想把那几个人活宰了的心,都有。
输卵管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重要的器官,直接影响到她将来的生育。
“不过你也不要担心,右侧的输卵管完好无损。”
“哪一侧都很重要。”陆续急得声音都哑了。
“麻醉还没过,估计三个小时后会醒过来,醒来会比较痛苦,你……”
“我会照顾好她。”
张若扬被堵了话,心里的气梗在喉咙口,上不上,下不下。
你照顾?
你都已订了婚了,怎么照顾?
给医院同事看到了,她还要不要做人?
“陆队,宋医生是我手下最得意的兵,我不希望这么一个出色的外科医生,被流言蜚语给毁了。”
陆续听出这话中的深意,眉头紧紧拧了起来,半晌才开口说:“我带她到别的疗养院。”
……
病房里。
只留了一盏昏黄的灯。
柔软的大床上,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苍白的小脸露在被褥外,纤长的睫毛在雪白的肌肤上投下一片琉璃暗影。
护士换了盐水离开。
病房里安静下来。
陆续走到床前,静静的凝视着女人安静的睡颜。
几乎是情不自禁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眉,似乎要把那眉尖的那一抹痛色,抚平。
他看过这个女人无数的样子,独独没有见过她这般柔弱无力。
陆续的心,一阵阵的抽痛。
……
疼!
真疼!
那股疼,像是已经穿透骨髓,渗进她每一寸的细胞里。
宋年夕睁开眼睛,才发现印入她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恍惚了好一阵,她才记起之前的事情,墨瞳猛地一缩,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身子被人按住,宋年夕抬头,对上一双幽深如古井一般的墨瞳。
“感觉怎么样?头还晕不晕?”
“陆续……”
宋年夕眼中迷茫,却下意识地叫出他的名字。
陆续心头轻轻一震,伸开双臂,不管不顾将她牢牢环进怀里。
“你怎么样?”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让宋年夕惊恐的心放松下来。
眼睛泛起温润,泪水拼了命的往涌出来,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哑的说不出话来。
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动了动手指。
陆续抬头看着她,心痛到无以加复,一只手将她的手合在掌中,另一只手抚上她的泪水。
轻轻擦去。
“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人伤害你,别怕!”
宋年夕的眼泪涌得更凶了,缓缓的闭上眼睛。
她其实心里怕得要命,瑟瑟发抖。
求生的本能,让她心里充满了渴盼,渴盼有个人能从天而降,救救她。
没有想到,老天听到了她的声音,真的没让她惨死。
陆续低头,用指腹轻轻擦着眼角的泪,温柔的像情人的手,“疼吗?”
“疼!”
疼到无以加复。
陆续面部线条绷得紧紧的,颈脖上青筋都蹦出来了。
她脸上红肿着,五个指印赫然印在上面。
妈的!
他下手应该再重点,把他们的骨头都拆了。
“你……怎么找到我的。”宋年夕声音嘶哑。
“打不通你的电话,心里着急,感觉不太好,所以托了朋友。”
陆续深吸口气,低头,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我还是来晚了。”
“我以为自己会死的。”
浓浓的药水味扑面而来,他眼里的暗沉,又深了几分,“如果你出点什么事,我会让他们统统陪葬的。”
宋年夕心中一荡,眼泪又落了下来。
“别哭,你一哭,我这里疼。”陆续指了指心口。
一听这话,她哭得更凶了,眼泪像是决了堤似的。
“等你伤好了,你想怎么哭,我都哄你,现在医生说,你的情绪不能激动。”
男人的指腹微凉,宋年夕好像被蛊惑了一样,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睡吧,我守着你。”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暮钟般,麻醉残留的药性涌上来,她沉沉睡去。
……
走出病房,厉宁和斐不完围上来。
“怎么样?”
陆续面色冷凝:“睡着了。”
厉宁道:“事情我都调查清楚了,余辰的主意,小鲜肉牵的线,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