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烫得很厉害,当时就起泡了,没事人似的,继续往火里冲。我都不知道他一个官二代,富二代,为什么要这么拼。”
沈鑫的声音很好听,像大提琴一样低沉,可是,听在宋年夕的耳里,却像鼓锤敲打着她的耳膜,有些细细微微的疼。
“还有一次,有个老兵受伤退伍,转业后找不到工作,老婆又得癌症,在黑市打黑拳,过得挺惨的,陆续知道后,把那个老兵安排到陆氏集团。就像这一次,我爸……”
宋年夕看着面前的水杯,沉默不语,心里却说不出的滋味。
原本以为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连骨子里的血,都是带着傲气的,没想到,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有颗还会往外淌热血的心。
她幽幽地问:“你说这些,想表达什么?”
沈鑫看着她的反应,淡淡一笑。
“陆续是个挺让人佩服的一个人,他天生就是这个世界的王者,一举一动自带光环。年夕,我说这么多,是想提醒你,别陷太深,趁着你对他只是刚刚有些好感,能抽身,就抽身吧。”
宋年夕惊得哑口无言,半天,才低喃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不瞎,有眼睛。这么些年,你看哪个男人,眼睛发亮过?”
宋年夕了看着他,目光平静。
原来,喜欢一个人,藏得再好,再深,也无法藏住眼中的光彩。那种光彩就算她刻意控制,但不经意的时候,总能泄露出来。
“沈鑫,我和你说实话,我动心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真的不知道。也许是电梯往下坠落,他护着她的那一瞬间;
也许是他踢坏她家防盗门,将她从床上拎起来的那一刻。
也许更早一点,在空无一人的机场逼着她大声高喊的那一刻。
人的心,是柔软的,禁不起那人一次又一次的撞击。
虽然她尝试着在心口竖起一道坚硬的冰墙,但是,那些假装的坚强,无所谓,不在乎,在那个人的温度下,终有一天是会一点点融化的。
然后,露出最真实的内里。
“年夕,他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就算他对你也有点意思,陆家呢,他的家庭会接受吗?”
宋年夕将目光投向窗外。
窗外霓虹灯闪烁,各色的行人脚步匆匆,有人擦肩,有人相遇,有人分别……
人与人的缘份就那么一点,能支撑到花好月圆的,那都是月老牵了红线的。
她,从来没有那个命。
宋年夕对自己生出无奈感。
她和他,不过就是一场暧昧的相遇。一个因为她的长相身材,产生出liè_yàn的心理;一个因为长久的寂寞,所以动了心……
良久,勾了勾唇,轻声道:“沈鑫,我不会傻到,让自己飞蛾扑火的。”
“那就好。安之的事情,你也别再去逼问陆续了。那边能发视频过来,能给她找医生,看来并不想要她的命。”
……
沈鑫离开了。
宋年夕还在夜风里站了好一会,直到有护士和她招呼,才收拾东西回家。
连续的高温,让帝都整个城市都处于发烧的状态,空气变得很糟糕无比,一连几天都是重度雾霾。
急诊室挤满了前来看病的人,年迈的老人,幼小的孩子特别多。
宋年夕忙得像个陀螺一样,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每天都加班到深夜。
自从那天吵过架,陆续没有电话,没有微信,音讯全无,他仿佛从未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一样。
每天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她常常在想,其实忙点也挺好,至少没有时间去想太多的感情问题。
周末,沈爸爸出院,宋年夕亲自开车把老人送到家。
沈妈妈庆贺老头子捡回了一条命,做了一桌的好菜。
吃完饭后,宋年夕被沈鑫拉到院里说话。
她知道他想问什么,只是那通视频过后,她就没有再收到有关任何安之的电话。
她尝试着发了几个微信过去,对方只是冷冷的回复四个字:“生龙活虎。”
以厉宁的性子,想让安之怎么样,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他说生龙活虎,那安之应该不会有事。
周末眨眼就过,沈鑫归队,宋年夕也恢复了忙碌。
……
这日,夜晚。
宋年夕忙了一天,刚走出医院大门,急诊室的电话就追了过来,是陈加乐的声音。
“宋年夕,刚刚救护车送来个老人,情况很不好。”
“加乐,我已经下班了,你让值班医生看一下吧。”
“你说朱珠啊,这女人不行啊,搞不定。”
“什么意思?”
“哎啊,你来了就知道了。”
宋年夕没办法,只能回到急诊,快速换好了白大褂,赶去治疗室。
床病上的老头八十多岁的模样,颧骨高高凸起,双唇凹陷,脸色发青,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朱珠凑过来低声道:“宋医生,这人不行了,最多也就一个小时,可家属非让我们救,生老病死……这怎么救啊?”
宋年夕看了她一眼,上前检查老人的脉搏、瞳孔及各项生命体症,等确认后,她把家属叫了过来。
家属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副三角眼嵌在脸上,双臂上都是纹身,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也难怪朱珠搞不定,这样的家属哪个医生见了,都会头痛。
“把老人家以前的病历给我看一下。”
“我爸没病没灾,从不去医院,没有病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