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瑞言径直看进他的眼睛里:“你看,一步一步推演下去,就会发现真的到处都是巧合,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陆绎的眉梢轻轻的动了一下。
赫瑞言松开他,把手放在唇边呵了几口气:“外面真的太冷了,我先回去。”
陆绎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转过身面向黑沉沉的夜。
赫瑞言走了几步,回过头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微微吁出口气,这一口气还没有完全叹完,阳台的门砰的一声拉开。
“宝宝,我想到一件事情。
那天在紫锋的天台上,阮奕洁对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她说--我得不到的东西,宁肯毁了!”
赫瑞言与他对视,在极短的瞬间内,两人心头同时浮起一个念头。
赫瑞言飞快道:“你以为她想毁的人--是你!”
“对!”
陆绎一点头,随即道:“但你刚刚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她真正想毁的人应该是老三。”
赫瑞言立刻顺着他的话,往下推演:“那么就存在一个问题,她是怎么做到的?”
阮奕洁在国外近一年的时间,而且又是刚刚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理论上说,她是没有这个可能性来操纵这一切的。
“我不知道!”
陆绎诚实的摇摇头,“但我想,她不会平白无故和我说这种话的!”
赫瑞言慢慢在沙发上坐下来,十指插进头发里用力摩挲,然后突然像下定某种决心般深吸了口气,一把拿起茶几上的手机。
“喂,师兄!”
她顿了顿说:“我想求你一件事,你不能拒绝。”
“……”“我弟弟赫瑞文是陆续的代理律师,无论如何,想见到他一面……对……对!”
“……”“我不管,见不到人,我没有你这个师兄,你看着办!”
赫瑞言飞快的挂上电话,一抬头,陆绎胸腔起伏,黑沉的眼睛灼灼的看着她。
赫瑞言拇指掐着太阳穴,声线竭力压平,“我没有告诉你,其实我师兄的大哥就在检查小组。”
“你过来,宝宝!”
陆绎招了招手。
赫瑞言看着他黑沉的眼睛,咬咬牙走到他面前:“我师兄虽然从前追过我,但早就已经结婚了,这个醋……”“咚”的一声。
赫瑞言的灰发被揉在阳台门上,霎时眼底是来不及掩饰的惊愕,陆绎和着烟草气息的唇舌已经灌满了口腔。
陆绎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女人一定是上帝派她来的,一定是的。
铺天盖地的亲吻下, 手机嗡的震动起来。
赫瑞言忙不迭的推开陆绎,眼睛飞快的扫过屏幕上的名字,立刻接听。
电话那头只有一句很平静的粗话:“赫瑞言,你他妈的给我滚过来。”
赫瑞言长长吁出口气,冲陆绎笑笑:“我师兄叫我过去,我出去一下。”
陆绎把那句话听得清清楚楚,“我陪你去!”
赫瑞言勾住他的颈脖,“你陪我去,那事情就糟了!”
“为什么?”
“因为……”赫瑞言似笑非笑道:“我师兄是个心眼很小的人,他没追到我,更讨厌我身边所有的男人!”
陆绎眯起眼睛,“那……我就更得在外面等着了!”
……半个小时后。
推开包间的门,窗边的男人转身,付之一笑:“到的挺及时啊!”
赫瑞言走到他身边:“要我滚过来做什么,说!”
男人用一种近乎冷漠的目光打量她。
外的锋利,像把刀刃。
赫瑞言被他如此看着,浑身不自在,低低的咳嗽两声后,轻唤:“师兄?”
男人望了她好一会儿,才将视线移到了窗外:“赫瑞言,这么多年,你第一次主动来见我!”
他的声音很低,比外面的雪花还要轻。
废话!敢见你吗!嘴巴比我还毒,脾气比我还臭,翻脸比翻书还快!赫瑞言腹诽,目光偏了偏:“主要是你在电话里比较可爱!”
“怕我?”
男人看出她的心思,直截了当道:“怕我还来?”
“我不是怕你,是给你面子!还有,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男朋友还在外面等着呢,痛快点!”
赫瑞言脾气上来,嚣张的不行。
男人一听这话,反倒露出一丝笑,伸手点点她,“还是这臭脾气!”
赫瑞言也笑,“你不也一样!”
四目相对,两人仿佛又回到了过去读书的时光。
男人走到桌旁,指着桌上两瓶五粮液,“赫瑞言,从前你吓退我,用一瓶酒;今天你说服我,也必须用一瓶酒。
我先趴下,我去求我哥!你先趴下,那通电话我只当没听见!”
赫瑞言沉默着走过去,无声看看酒瓶,“也算公平!”
说完,她左手将衬衫领子解开,目光对上男人的,漆黑的眸子里有着不一样的光。
“来吧!”
……陆绎看着紧闭的木门,似乎已经到了耐心的极限。
他看了看手表,整整过去一个小时--该说的话也应该说完了!陆绎犹豫了下,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大步走向木门。
突然,手机响,陆绍打来的电话,声音有些发颤,“老二,刚刚得到消息,可以见老三一面,时间是十分钟。”
陆绎的嘴角提了起来,“是现在吗?”
“对,半个小时以后,必须有律师在场。”
“我马上去!”
陆绎匆匆挂了电话,刚要去推门,门突然从里面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