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鑫摸了摸她的脑袋:“还惦记着呢,没事,没挨处份。”
宋年夕懵了一瞬。那家伙不是叫嚷着“处分挨定了吗”!
“关了三天警闭,免了一个处分。队里还会给我爸报销五万的手术费。”
宋年夕勾了勾唇了,夸奖:“你们消防队还真人性。”
“消防队没有这个先例,刚才我逼问下周凡,张斌他们,是陆续自己掏了腰包,怕我不肯要,才借口说是队里给的。”
宋年夕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缓缓的垂下眼眸,身体绷得紧紧的,声音有些含混地小声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估计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吧。”
宋年夕:“……”
“要是他是个普通人就好了。”沈鑫突然低叹了一声。
宋年夕一听这话,就忍不住心惊胆战,正要开口,突然手机响,寂静的夜里,激得人头皮发麻。
再看来电,心惊胆战立刻变成四肢冰凉。
“喂?”
“宋年夕,马上到我家来,厉宁受伤了。”
“什么?”宋年夕大惊,一颗心悬到了喉咙口。
……
深夜的帝都,依旧灯红酒绿。
宋年夕驾着她的小破车,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公寓。
按下门铃,几秒钟后门被打开,陆续裸着上半身,神色冷淡地看着她。
“来得挺快!”
宋年夕没去理会他的阳腔怪调,“他人呢,伤在哪里?”
“换鞋子。”陆续把拖鞋踢到她面前。
“噢!”
宋年夕一低头,发现竟然是双女式拖鞋,而一回她住他家的时候,穿的是男式的拖鞋。
这鞋子,应该是阮小姐的吧。
“新的,没人穿过,快点,别耽误时间。”
陆续看出她的犹豫,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声,径自上了二楼。
宋年夕一边的眼皮毫无预兆的跳了两下,来不及多想,小跑着跟了上去。
走到门口,宋年夕深吸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她愣住了。
某人四肢齐全,衣衫整齐的躺倒床上,眼睛凉凉地看着天花板,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愤怒的样子。
没受伤啊!
宋年夕有些惊愕的抬头去看陆续。
陆续淡描淡写的指了指厉宁的脸,“走近了再看。”
稍稍走近,宋年夕才发现厉宁的俊脸,从鼻角开始有一道深深的血痕,四十五度飞入太阳穴的鬓角,离眼睛仅仅半毫米的距离。
应该是被某种利器所伤。
她微微皱了皱眉,心想,这家伙一脚就能把唐寒揣飞,有谁能近得了身,差点将他的眼珠戳破?
还有这家伙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每次受的伤,都很要命?
“咳……”
陆续在一旁干咳一声,“帮他清理一下吧。”
宋年夕拿出随身医药箱,说:“平躺下来,我要帮你消下毒,最好还要打个破伤风针。”
“不用。”厉宁冷冷开口,身子一沉,平躺的笔直,像具尸体一样。
宋年夕幅度极小的微微侧了侧头,好一会,她才弯下腰,坐在床沿边,开始清理某个冰山的俊脸。
陆续看着宋年夕白晳,修长的手指在厉宁脸上一动一动,心里暗暗骂了句:尼玛,这小子挺爽啊!
伤口不大,只是眼角处比较难弄。
十几分钟后,宋年夕收起药箱,冷静道:“建议还是打个破伤风针,这几天伤口不要沾水,等结痂掉了,配一支进口的疤痕膏药,每天早晚……”
“闭嘴吧!”
厉宁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黑着脸,像阵风一样冲了出去。
宋年夕吓得脸都绿了,惊魂初定,一个隐约的疑惑冒出来,她心想:“这家伙这么生龙活虎,还需要她上门吗?”
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响起,陆续低沉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不用理他,他疯了!”而且还疯的不轻。
宋年夕没理的人是陆续,她收拾收拾东西,打算离开。
一只大手拦住了她,“宋年夕!”
“还有事?”
宋年夕眼神一跳,退后了几步。
他离得越近,心就扑嗵扑嗵地跳得越快,
陆续抬起手臂,往她面前一伸,“这个……沾了点水,好像有点发炎,你帮我擦点药膏。”
是前些天烫伤的旧伤,又经历过一次电梯惊魂,没有好透。
“怎么还没有好?”宋年夕问,声音柔柔细细。
陆续艰难的把目光从她脸上挪开,“大热天的,总不能让我不洗澡吧。”
烫伤,最怕高温天,总是要反复沾水,容易感染伤口。
宋年夕点点头:“你洗过澡了吗,要洗过了,我就帮你擦。没洗过,就去洗个澡再擦。”
陆续皱了皱眉:“还没有,等着。”
要是此刻厉宁还在,直接会一记白眼丢过去。
杀千刀的,堂堂陆家三少,能不能不要说这些廉价的小谎,太没品了。
“手最好不要沾水,小心点。”宋年夕冲着他的背影说。
陆续脚步一顿,转身,“不沾水很难,实在不行,你帮我洗?”
宋年夕翻了个白眼,直接转身甩了他一个冷冷的后背。
陆续勾勾唇,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巨大的客厅,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宋年夕闲着无事,只能左右看看。
几分钟后。
陆续从浴室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顿觉室内的冷气中夹杂着一股热气,定睛一瞅才发现,阳台的门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