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
沈鑫洗完澡进卧室,见赫瑞文半倚在床上,下半身搭了一条被子。
他走过去,手伸进被窝摸了下,剑眉挑了起来--光着的?
赫瑞文笑眯眯的把灯一关。
沈鑫深深地看着他,钻进了被窝……几分钟后,两个手机几乎同时嗡的一声响。
沈鑫怕是队里有案子发生,艰难的腾出一只手,拿过手机,扫一眼,愣住。
“二姐让我们听歌?”
“什么歌?”
“一休哥?”
赫瑞文一把勾住他,“别管她,快来!”
沈鑫却手欠的点开了。
安静的卧室里,顿时响起了:咯计咯计咯计咯计咯计咯计……“……”赫瑞文和沈鑫对视了整整半分钟,心里同时暴出一声怒吼:卧槽,太狠了吧!……另一边。
陆绎的声音很沉。
“我初二的时候,有一天下午吃过饭上学,发现文具盒里多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陆绎同学,我喜欢你洁白的牙齿,深邃的眼睛还有薄蒲的嘴唇之类的’,我一看,什么人这么恶心,还薄薄的嘴唇,于是就把小纸条交老师了。”
赫瑞言听着,试着体会了一下直男的心理。
“后来呢?”
“第二天我文具盒里又多了一张纸条。”
“写什么?”
“陆绎,你去吃屎吧!”
“哈哈哈哈……你太不解风情了!”
赫瑞言笑得喘不过气来,这年头哪有收到情书,还交老师的!她洗澡后换的睡衣是一件宽松的短袖上衣,还有纯棉的运动短裤,滑嫩的长腿蹭着他的,脸贴着他的胸,陆绎的视觉,嗅觉,还有听觉,都被她占满了,看得他心生火花。
不管了!他低头,再次吻上来。
直到难以呼吸,陆绎才松开她。
他唇角微翘,掀开被子示意赫瑞言看一眼,赫瑞言知道他什么意思, 挑着眉就是不去看。
陆绎语气里沁着笑。
“见识到我硬的一面了!”
见识到你流氓的一面了!赫瑞言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陆绎把身体往上坐了坐,掏出香烟,点着,五官看不出表情。
“从前一点没开窍,接手陆氏后,接触过一些女人,都是冲着钱来的,很没意思,后来就是阮奕洁。
阮奕洁之后,我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有时候想想,都想自杀,刀都准备好了,总觉得不甘心。”
如果人的声音可以有颜色,现在他的声音就是在茫茫公路上,在深夜里,远远驶来的一辆汽车。
暖,暗,和夜色有关。
赫瑞言低声道:“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别回忆了,都过去了。”
“没事,我说过,我早就清零了。”
陆绎伸出手,揉揉她的短发,“知道我什么时候对你动心的吗?”
“什么时候?”
“在酒店,大半夜,我在阳台抽烟,一根烟抽完,你走出来接电话,通话的人应该是李乾,电话挂了,你蹲着哭。”
赫瑞言顿时回忆起来,是因为傅婉的事情。
“那个时候动心的,想跨过栏杆去抱抱你,帮你擦擦泪,和你说渣男什么的,不值得掉眼泪。”
陆绎暂停片刻。
他根本不敢走出去,反而往暗夜里隐了下,等她哭完后,才回了房间。
后来这一幕常常在他脑海里出现,挥之不去。
这个女人,身披盔甲,心有伤痕。
“人能说谎,但,心从来不说谎,后来,我就认命了,投降了。”
陆绎掐灭了香烟,从背后抱过去,“其实,朋友这段时间也给我介绍了不少女人,都是年轻的,漂亮的,没结过婚的,最可笑的是,还有刚满十八周岁的。”
赫瑞言稳住情绪,呵的一声故作轻松的笑:“怎么没看上?”
“都没有你好。”
陆绎语气平平:“连你的小拇指都比不上。”
赫瑞言被哄笑了,“陆二少,你的品味真特别。”
“你难道不是?”
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说出这么多的心里话,已经实属难得,赫瑞言推开他,从他身上爬过去,想去够床头柜上的香烟。
陆绎的手在她腰上用力一按,她胳膊没撑住,直接扑到他的胸膛寂。
陆绎把烟烟点着了递过去。
赫瑞言吸了一口,冲他脸上喷了口烟:“律师这个行业,是和人打交道,和人心打交道,这么些年,是人是鬼我都见得太多,男人是怎么一回事,我心里明镜似的。
说实话,刚开始我不大瞧得起你。”
“我知道,那时候你看我的眼神充满着:你这个傻叉,离我远点。”
赫瑞言抬起下巴,仿佛在说:二少,你很有自知之明。
“让我对你刮目相看,是你为我和罗雪琪准备了拜访安爸爸,安妈妈的礼物。
我在想,一个男人他的心怎么可以这么细?
后来慢慢的我才发现,一个人心细,是因为用了心。”
赫瑞言把抽了一半的烟,塞他唇角,“你对我用了心。”
想追她的男人太多了,喜欢她才华的,迷恋她个性的,对她身体感兴趣的……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爱情也变成了快节奏,看对眼,上个床,谁还会花心思,花时间,花精力来追一个女人。
他不一样。
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赫瑞言伸手,抚着这个男人眉眼。
宁愿深爱无归路,也不愿浅喜变淡薄,赫瑞言隐忍着,到底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两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