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心之际,那几个打手已经挥舞着手中大刀朝着顾无言劈了过来。
相比村里那几个壮汉,这几个明显要专业一点,虽然还是那么弱。
顾无言此时全身和头发都已经被雨水给打湿了,雨水甚至模糊了她的视线。然她半点都没有犹豫,瞧准两人同时劈砍过来的空隙,闪过大刀一人一边拖住了他们的胳膊肘,左右手一用力,将两人一撞,互相就朝着对方砍了过去。
同时她微一侧腰,避开另一个打手砍过来的刀,轻描淡写地捉住了他的手腕用手指一砍,那人的武器直接“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三个打手失败只是在瞬息之间。
“我他娘的……你这是从哪里招惹来的小娘皮?!”那较之其他打手更特别一些的站在村长身边的男人低咒了声,恨不得转身抽村长几个耳刮子。
他跟这个村子做生意也有好些年头了,以往一直平安无事,哪里会想到这次过来竟然碰上了个难啃的骨头?!
他望着地上嗷嗷惨叫的三个打手骂道“不过是个女人,还他娘的不站起来给老子拿下?”
三个打手都是他惯用的手下,吃这行饭也有些时日了,闻言立刻大叫着捡起自己的刀又朝着顾无言的方向扑了过去。
小雨逐渐转变为大雨,哗哗地下着,就像是人们不安分的心。
村长瞥见探头探脑地村民们,大声吼道“一个个还愣着做什么噻?出了事捅出去咱们一个都落不得好!”说着他也四下里寻摸着,找了块趁手的砖头,大叫了好几声给自己涨士气,一并上前扑耸,加入了战局。
村长说的没错,顾无言来者不善,今日若是让她出了这个村子,那大家全都要玩完!
探头探脑的村民们心中达成了这个认知,看向顾无言的目光越发不善。即便有的见她是个漂亮姑娘有不忍心下手的,这下见识过她的身手之后便也没有那个顾虑了,心中想的是万一让官府知道了村子里发生的事情,整个清平村以后就不会再存在了。
屋子里的村民们抄家伙的抄家伙,连做菜砍柴用的菜刀砍刀和犁地的锄头都搬了出来,一副誓与顾无言不死不休的模样。
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顾无言忍不住嗤笑了声。
不管在什么时候,是泱泱大城或是这样杳无人烟的僻静小村,利益都是当头最重要的。
寒月还绑在她的小腿上,可她这时候却没有了用刀的兴致,反而以掌为刀,以拳为棍,左右夹击之下刀斧乱棍,她仍是有条不紊。
顾无言不禁想起了许多年前在漠北的乌垂,也是差不多这样一副场景。
当时她带着一支几十人的精英队伍,以身抵抗几十万手无寸铁的百姓的样子。原因是什么她忘记了,只依稀记得好像是和她的父亲有关。
与今日不同的是,北域少雨干旱,不像今天这般头顶有大雨瓢泼而至。
“住手!住手!”一个女声凄声喊着,在喧天的喊打喊杀声中半点都不起眼。可能只有顾无言一个人听到了吧。
她侧目望去,冯莺莺手里拿着一柄可能是从吴麻子家后院搬出来的柴刀,正犹豫着左右小幅度挥砍着,妄图“杀”出一条血路来拯救顾无言。
她根本看不出这些村民们都不是顾无言的对手,一张小脸淋着雨哭的很惨。
村长身边的人贩子见状眯了眯眼,口中喊道“快杀了她,别让她搅事!到时候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人贩子带来的三两打手闻言立刻举着刀朝着冯莺莺的方向冲了过去。
顾无言皱眉,她周遭围了几十个村民,他们虽杀伤力几乎等于零,可缠着阻着顾无言不让她到别的地方去还是烦人的很。
眼看着那打手最快的就要跑到冯莺莺边上了,顾无言无法,只得伸手从小腿上取了寒月,连瞄都没有瞄准,一记飞刀脱手而出,正中那名离冯莺莺最近的打手的后脑。寒月吹毛立断削铁如泥,整个刀身没入打手的后脑勺,从额前插出,露出一个鲜血淋漓的小尖来。
喷出地鲜血溅了冯莺莺一脸。
“杀、杀人啦——!”有离得近的村民看见了全过程,害怕地惊叫起来。
打架是一回事,杀人又是另一回事了。
村民们此刻深切意识到了顾无言的凶狠,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脑袋开花的人,手中武器“叮铃当啷”地落地,仿佛看见鬼一般地如潮水一样汹涌地退开了三尺,离顾无言远远的。
“早这样不就好了?”顾无言低声冷嘲了一句,面上一点表情也无,半点没有自己刚杀了一个人的自觉。
与此同时,村口附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着人数不少。
脚步踏在被雨淋湿了的泥浆里,十分响亮。
紧接着清平村迎来了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在黑暗中出现过的明亮,几十柄火把出现在村口,瞬间就将整个村子给团团围了起来。比人脑袋还大的火苗在黑暗和雨夜中摇曳,像极了妖风。
“顾帅,您没事吧顾帅!”为首那人的官府已经被雨淋的湿透了,虽然他撑着一柄纸伞挡在头顶,但是毫无作用。还没靠近,便凄惨地喊了一声。
顾帅?
清平村的村民们面面相觑。
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