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一个时辰的光景,花雨与柳絮陆续从不同的方向赶来,到了山道旁边的转角处,残月等人的歇脚之地。只听残月问道:“怎么样,你们二人可问到了什么消息么?”
花雨答道:“越过东边的一个山坡,然后就有一个叫作尚德镇的地方,经过尚德镇便是一条小河,渡河再向西南而行,便可回到去江南的官道了。”
晓风怨道:“这几天被大水阻路,好不容易等到大水退了,本想可以一马平川,直抵江南,却还要渡河,渡河之后还要去找马匹,烦都要烦死了。”说到这里,转而对柳絮问道:“柳絮姐,你那边怎么样?”
柳絮笑道:“西边的山道倒是有一条,不过是羊肠小径,很少有人通行,也不知马匹能不能过去,如果能够通过,只要由西边绕过去,便能赶在官军的前面去了。”
晓风道:“那我们还是走山路吧,没准能够通行呢?”
残月道:“西边的山路应该很难行走,不如水路比较稳妥,不过就像晓风说的,渡河之时,马匹不能同时渡河,也着实是个难题,万一到了河对岸,无法找到马匹,我们也没有办法,还是走山路吧。”说着便与姐妹们一同向西边而去,在柳絮的引导下,到了附近村民说的小路。
这条小路的确是人迹罕稀,荆棘密布,休说骑着马而过,就是单人行走,也是步履维艰。无奈之下,只好一边用匕首兵器砍斫路旁的荆棘开道,一边牵着马儿向前探路。好在这条小路虽然难行,但毕竟只有两三里的路程,便已通过,然后骑上马向东南方疾奔,依照她们的速度,果然很快便赶在了大军的前头。
上了官道之后,前途再也没有什么阻碍,经过三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到达了楚州境内,残月笑道:“终于到了江南地区了,楚州距离扬州只有一两天的路程了,我们大可以不用像前几天那样匆忙赶路了。”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一人一骑如风般向她们迎面而来,晓风指着前方道:“来人不知是敌是友,不过单人独骑,向北而去,定然不是义军中人,要不要将他拦下?”说着,便要冲上前去,拦阻那人。
残月刚想劝阻晓风,已然不及,晓风已经冲上前去,两匹快马都是放蹄疾奔,距离越来越近,晓风见与对方的距离已经在她钢索短剑的攻击范围之内,连忙一鞭向马腿挥去,那人见情形极为危急,已经来不及兜转马头,于是在马鞍上击了一掌,借力跃起,这才不至于在马儿跌倒时一同栽倒在地。晓风那一击也着实凌厉,钢索缠住马腿,顺势一拉,一条马腿就瞬间断为两截,惨嘶一声,向前扑倒,鲜血汩汩淌了一地。
晓风见成功将那人拦下,连忙勒住缰绳,马蹄扬起,人立起来,这才驻足。这时那人已然落地,晓风定睛一看,不禁一愕,说道:“风波恶,怎么是你?”
风波恶笑道:“晓风姑娘,正是在下,多日不见,看来你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却是一点也没变啊。你这一鞭好不厉害,若不是我见机得快,只怕不摔个半死才怪呢。”
晓风赧颜笑道:“刚才不知道是你,所以多有冒昧,还请见谅。好在你没事,不然残月姐又要骂我了。”
两人对答之际,残月等人已经陆续赶到,风波恶见到残月,连忙跪秉道:“属下风波恶见过残月宫主。”随即便站了起来。
残月笑道:“风波恶,交代你的事办得怎样了,你怎么在这里出现呢?”
风波恶笑道:“些许小事,自然是不辱使命的了。我按照宫主的吩咐,送信时并没有露面,送完信之后,便急忙赶回。怎料行到楚州境内之时,听从北边来的客商说,前路被大水淹没,无法通行,无奈之下,只好在楚州暂时落脚。这几日听说大水退了,所以才急忙赶回云月宫,向宫主复命,未曾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们。”
残月笑道:“这也难怪,我之前还在想,你为何一去杳无音信,莫不是与正派人士发生了冲突,有什么不测,见到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扬州方向,义军有什么动向呢?”
风波恶道:“在我将信送达扬州匡复府不久,就听说楚州司马李崇福率领所部三县起义,响应扬州徐敬业的义军,徐敬业见状,连忙派尉迟昭率兵攻打楚州盱眙县城,拿下盱眙之后,乘胜攻打下都梁山。随后又听说徐敬业又亲自领兵,南下渡过长江,攻打润州去了。”
残月道:“看来义军在江南一路势如破竹,形势一片大好,只是为何不挥师北上,直取洛阳呢?他们不是扬言要匡复庐陵王的帝号,是堂堂正正的勤王之师么?攻打润州,又是怎么回事呢?”
风波恶笑道:“他们行军打仗的事,我一个当土匪的,哪里懂得?宫主问我不是白问了么?”
残月道:“这倒也是,徐敬业带了多少兵马前去,去润州几天了?”
风波恶笑道:“听说这次徐敬业是下了血本了,本来扬州就只有十多万义军,他几乎全部都带去攻打润州,只留匡复府左长史唐之奇与一万老弱病残镇守扬州江都府。从出发至今已经七八天了,也不知道润州城被义军攻下没有?”
残月道:“这个先不用管,我只问你,听说许多正派人士都来到义军中效力,具体有些什么人?你总该知道吧?”
风波恶道:“我刚到扬州那会儿就听说有许多江湖人物来投军,其中有少林、崆峒、昆仑、峨眉等名门大派的弟子,自然还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