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德音与弘历再次回到正殿当中的时候,雍正爷已经来了。就坐在皇后的身侧,正在问皇后关于她近来身子情况的事情。
雍正爷,显然还是十分担心皇后的身子的。
“今日除夕,难得聚在一起。”雍正爷道:“你若是不舒服,待会儿提前回去休息也好。朕让人,将汤送到你那儿就是了。”
“多谢皇上关心。”
皇后勉强笑了笑。
或许是这大殿之内十分暖和。一刻钟过去以后,皇后的脸上气血倒是稍稍恢复了一些,勉强有了些精神。
雅苏坐在底下,看着上头的动静,默默地吃着面前摆着的羊奶羹。
真好吃。
虽然没有尤前做的双皮奶好吃。可羊奶羹胜在本身奶香味十分浓郁,吃起来口感爽滑,十分舒坦。
片刻以后,照例就是歌舞表演。
每次宴席都是如此,雅苏也没大仔细看着。她就只顾着,吃自己碗里的东西就是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怎么了?”
忽然之间,正当雅苏吃得兴起的时候,面前就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瞬间雅苏抬头一看,就见皇后软靠在雍正爷的身边,身子不停地起伏,赫然一副气血上涌的表情来。
雅苏吓了一跳,此时那些本在跳舞的歌舞们也都受了惊吓,纷纷停了动作站在一边。
雍正爷见状不好,忙就吩咐道:“快去传太医!”
宴席,很快就不欢而散了。
雅苏几人齐聚在景仁宫的偏殿当中,也不知正殿的卧房那边发生了什么,太医又对雍正爷和皇后说了什么。
“哇哇哇——”
谦嫔的十阿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现在一众大人们都不说话,他这个小孩子觉得气氛不对劲,就给吓得哭了起来。
倒是永毓和富察德音的小格格胆子大些,只四处看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十分有神采,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弘瞻,弘瞻别哭了。”
谦嫔不住地哄着孩子,可弘瞻却还是不住地哭着。
这样的哭声,实在是吵得人脑仁都开始疼了起来。可偏偏这样的场合,又是一个一岁多的孩子,他们也不能说些什么。
“十阿哥不停哭闹,臣妾带着他先出去转转好了。”
谦嫔到底不愿这样打搅了众人的安静,抱着十阿哥对众人服了服身,就要起身出门去。
雅苏赶忙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到了谦嫔身边,将自己手上的汤婆子塞到了十阿哥那儿,说道:“刚热的汤婆子。”
“外头冷,还是让十阿哥抱着汤婆子吧。”
谦嫔心中一暖,就道:“谢谢五福晋。”
很快,谦嫔抱着十阿哥出去以后,屋子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雅苏站在门口,看着窗外洋洋洒洒的就又开始飘起了雪花来。一朵一朵柔软的雪花落在地面上,妆点着这个白色的世界。
正欲转身回屋,抄手游廊的末端宜夏姑姑却是急匆匆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宜夏姑姑一抬眼瞧见雅苏,忙就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以后,就对着雅苏招了招手,像是有事。
宜夏姑姑这是找她?
“屋子里坐的久了,有些闷,我也出去走走。”雅苏转头只对弘昼说了这么一句,就拉了拉自己的披风,往外走去了。
正殿边上的耳房里,雅苏见到了一脸郁色的宜夏姑姑。
宜夏姑姑瞧见雅苏进来,先是行了一个大礼,然后便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方才皇后娘娘晕了过去,眼下稍稍恢复了一些神志。”
“奴婢刚一过去伺候,却听见皇后娘娘说到什么扇子,扇子之类的话。”
“奴婢心中甚是不解,皇上那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奴婢斗胆,觉得此事不简单,所以过来找了五福晋。”
扇子?找她?这是什么意思?
雅苏也跟着皱眉,问道:“皇后娘娘,只说了扇子两字?”
“是。”宜夏姑姑陈恳道:“奴婢知道您与八阿哥亲厚,所以…这才想着找您。希望,五福晋能够不计前嫌。”
不计前嫌?
雅苏想起自己从前,第一眼见到宜夏姑姑的时候,觉得宜夏姑姑满脸横肉时候的场面了。
那时候,她确确实实觉得宜夏姑姑讨厌。
可她,却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有着再普通不过的行为罢了。
“扇子?”
雅苏又一细想,忽然之间就恍然道:“皇后娘娘说的,会不会是之前跳舞的那些舞女手上拿着的扇子呢?”
大冬天的,哪儿来的扇子呢?
除了那些歌姬以外,雅苏实在是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跟扇子相关的了。
“舞女?”
宜夏略一皱眉,便道:“或许有关!奴婢之前瞧见,皇后娘娘在看歌舞的时候发呆。正要倒一杯水给皇后娘娘的时候,娘娘却晕了过去。”
实在是惭愧,她并没有注意到扇子的事情。
而雅苏也只是记得,其中那领舞的歌姬手上拿着的扇子,似乎是蓝色的。那上面花团锦簇的,似乎…有一只蓝雀?
“我或许,知道皇后娘娘为什么会晕过去了。”
雅苏想到这里的时候,心头就沉了沉,将自己所看见的告诉给宜夏,又道:“蓝雀啊,怕是皇后娘娘见了,心中一定很痛。”
弘晖喜欢的蓝雀,福惠也喜欢。可他们,却是皇后心中的一块永远都过不去的伤疤。
“…”
宜夏姑姑沉默了半晌,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