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被隔离的村庄,只有流觞一个人还是健康的,他是医者,一接触完病源体之后,也及时做了简单的处理。
但是没人相信他还是健康的,只要和这里的病人接触过的人,都要被封锁起来,不能离开。
若不是看着大家还有一口气在,且焚烧活体是大事,估计整个村的人都要被烧死,以此来隔绝传染源了。
古代一遇到瘟疫,几乎都是用火解决,南宫弄阳一感觉到浑身无力,就非常害怕。
这种感觉好像生命的活力在一点一点地从自己的身上被抽离,她就会慢慢地离开这个世界。
流觞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她罩在身上,南宫弄阳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泪腺又不受控制发达起来,眼泪一滴接一滴地流。
流觞见状想要伸手给南宫弄阳擦拭眼泪,南宫弄阳用尽全身的力气别开了,十分生气地喝令他别管自己,趁官兵不注意飞出去,别在这里被自己传染了。
流觞见她这个时候还想着自己,笑出了声,调侃道,
“你这粗鲁妇人,有你这惦记,哪怕是和你死在一块也值了,不过我还不想死,所以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本少爷会想到办法的!”。
着,就不顾南宫弄阳的警告,直接把她拽过来抱在怀里,想安抚幼儿一样给她擦眼泪。
南宫弄阳挣了两下,终是挣不开,也就放弃了挣扎,骂道,“不知死活的魂淡,等你也染病,感觉生命慢慢从你身体中抽离,你就知道错了!快放开我!”。
流觞闻言,笑了笑紧了紧自己手臂上的力道,没有再话。
别看他一副轻松的表情,实则他也很担心自己就这样死在异国他乡。
崤的亲人,还等着他回去救呢,这辈子游山玩水的夙愿还没达到,这个世界很多时候还是很美好的,让他怎么年轻地离开,他也是很舍不得。
就是不明白,自己遇到可怕的瘟疫还是不忍心丢下她一个人,是为的什么?
他若离开这个村子,有的是活下来的机会,可这个机会,他生生放弃了。
抱着南宫弄阳,感觉到她浑身无力软绵绵的,一时却觉得很踏实。
流觞想着自己的心事,南宫弄阳却因身体不适昏昏欲睡,见她慢慢闭上了眼睛,呼吸声微弱得像只猫,流觞很是心疼。
见四下无人,他呢喃道,“粗鲁妇人,本少爷好像,喜欢上你了!该死的,你根本不配!但本少爷,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完微微低头想要吻她的额头一口,就在他的嘴唇快要靠到南宫弄阳的额头时,背后一疼。
他诧异地扶着疼痛的伤口往背后看去,被包围的村子外围有一个很大很茂盛的槐树,距离他们三丈左右。
看了半才看清是骆斌,骆斌抱着孩子爬上槐树,正焦急地朝着他们这边看来。
流觞意识到用石头丢自己是那个挨千刀的骆斌时,气得笑出了声,看着怀里已经熟睡的南宫弄阳,还是吐了口浊气把她摇醒。
“弄阳,云朵来了,弄阳,醒醒!”。
果然,一云朵的名字,南宫弄阳的神经就被彻底唤醒,焦急地张开双眼询问,她的儿子在哪儿?
流觞扶着她站起来,伸手指向村子外被矮土墙隔开的槐树,她用尽全力想要往前奔,流觞扶她到土墙旁之后,就拽紧她,免得她一激动就往土墙上撞。
他们的动作不大,但还是引起了守在一侧的中山士兵的注意,出言呵斥他们,别想着逃出去。
然后一队人来到土墙外举着锋利的长刀威胁南宫弄阳们退回去,有一队冉槐树下喝令骆斌下来。
流觞见状破口大骂,“智障是不是?隔这么远讲话又不会传染,紧张个什么劲儿?都给本少爷退开,不然心本少爷手中的毒粉。”。
着,流觞一手扶着南宫弄阳,一手抓了一把褐红色粉末状的东西。
那些士兵见状,果然贪生怕死地后退了几步,但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举着长刀,不让他们靠近。
南宫弄阳见自己这边被流觞解决好了,就紧张地看向骆斌的方向,深怕骆斌被下面的人一干扰一个不心,他和孩子从槐树上摔下来。
骆斌好像感知到了她的担忧似的,也装模作样地表示下面的人要是在叫唤,他这边也有毒粉。
下面的士兵不买账,流珠来了,真的撒了一把mí_yào之后,握紧长鞭侯在树下,表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被喝住的士兵一时犯了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被南宫弄阳们堵在了中间,行成一道人墙。
骆斌见他们之间隔着人墙和一座矮墙,现在已经不影响话了,就大着嗓子喊,深怕南宫弄阳听不到似的。
“弄阳,我带侄儿来看你了,来云朵,和你娘亲打招呼!”。
骆斌朝他们喊完之后,就温柔地举着云朵的手,乐呵呵地摇晃,云朵看到三丈开外远处那熟悉的身影,开心地咧嘴笑,口水流了一脖子。
骆斌边帮他擦拭,边用双腿夹紧树枝,免得掉下去,做好安全措施收拾好云朵的卫生之后,长话短,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容易。
“弄阳,坚强些,流姑娘已经在研究解药了,以后我这个时候,都带侄儿来这里看你,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自己出来抱他了!”。
南宫弄阳看到儿子那可爱的样子,早就泣不成声,红肿着双眼体力不支,完全不客气地找流觞借力。
流觞扶着她,见她那样子也是十分地难过,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