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顺治给淑懿的一个特殊权利,宫里的规矩,嫔妃产下皇嗣后,是不能自己喂奶的,不然一心只顾抚养子女,便忽略了皇帝,宫中自会挑选健康有经验的乳娘,去喂养皇子公主。但淑懿与他的荣亲王再世重逢,哪里舍得叫孩子去吃别人的奶?因此私底下早就求了顺治,允许她挑选娘家的心腹人,进宫来做四阿哥的乳娘,也是为四阿哥安全着想的意思。
顺治也知此意,知道淑懿自己喂养孩子,也并不阻止,还帮她瞒着太后和皇后。
顺治这时因刮着她的鼻子,笑道:“四阿哥呢,朕去看看他,从他生下来朕抱了他之后,这都有许多日子没见她了!”
淑懿婉然笑道:“在暖阁里呢,臣妾带福临去看!”
淑懿因执着顺治的手,一径走进暖阁,暖阁中央赫然摆着一只极大的摇床,乳娘才将四阿哥哄睡了,见皇帝和贤妃来了,才要站起来行礼,顺治怕吵着四阿哥,忙打着手势免了。
四阿哥穿着鹅黄的婴儿棉袄,上面还绣着两条飞腾的四爪飞龙,是淑懿亲手做给她的,身上覆着一床香色团花的锦褥,是梅氏入宫时,带给外孙子的,四阿哥安然的熟睡着,洁白细腻的皮肤吹弹可破,顺治想要伸手摸一摸他,又怕闹着他,站在床边磨蹭半日,方才恋恋不舍的走了。
回至寝殿,顺治拾起淑懿置在榻上的绣花绷子,看着杏黄锦缎上绣着一只老虎头,虽只做了一半,却是生龙活虎的,因笑道:“这是给宝宝做的?”
淑懿温柔点头道:“嗯,臣妾想着天越来越冷了,还是给他做一顶虎头帽,平日戴着暖和!”
顺治抚着绣片上明黄的丝线,笑道:“咱们的宝宝多有福气,朕到如今还没得你亲手做的一样两样的东西贴身呢!”
淑懿嗔笑道:“这你也要吃醋!福临不嫌臣妾手拙,臣妾给你做便是了——可是还有一件事,三阿哥早已经赐了名儿了,叫玄烨,咱们的四阿哥是不是也该赐个名字,没得整日‘宝宝’‘宝宝’的叫!”
顺治沉吟道:“阿哥赐名,倒也不急,朕之所以先给三阿哥赐名,只因康嫔那里,朕确实去得少,早赐名也是安抚她们母子的意思,至于咱们的孩子,自然不能叫礼部那帮老学究取的,须得朕亲自想好了才好,可朕想了几十个名字,都觉得不好。”
淑懿抿唇笑道:“皇上莫要求全责备了……”
一语未完,顺治打断她道:“怎么不能求全责备?朕与贤妃的儿子,自然要取一个世上最好的名字!”
淑懿俏笑道:“好,他阿玛亲自给取的名字,哪还有不好的!咱们的四阿哥最有福气了,能得他阿玛这样多的疼爱!”
说着眼若桃花,只带笑瞧着顺治,顺治轻捏着淑懿的下巴,笑道:“你这个额娘疼他,也丝毫不逊于朕啊——朕可真的吃醋了,自从生了四阿哥,你的心也不全放在朕这儿了,你倒是说心里话,这么多日子不见朕,是还如先前那般思念朕呢,还是把心思全放在儿子身上了?”
顺治温热的男子气息扑过来,淑懿扭股糖似的作势躲避着他,可越是躲避,顺治缠得越紧,拘得淑懿只得勉强笑道:“福临真是越来越爱猜疑人了,臣妾何曾为了儿子冷落过皇上的?”
其实这话也不过为了叫顺治听了开心罢了,自从四阿哥出生以后,淑懿的大半心思都放在了这个小小人儿上,日日从头看到脚,只是觉得看不够,不时还抱在怀里一通猛亲,顺治着了风寒,连日在养心殿养病,淑懿虽也每日遣人去问候,不时还送些吃食补品之类,可原先那韧如蒲苇的心思,早已不如先前那般结结实实地缠在顺治这块磐石上了。淑懿常常是喂饱了孩子,给四阿哥缝完了衣裳被褥之后,才想起顺治的病不知好得如何了。也不过想上一刻,又转念去想四阿哥的眠食寒暖了。
顺治也知淑懿这话是为了宽他的心,原先他们二人如胶似漆时,哪容得下第三个人?纵然顺治后宫嫔妃众多,均沾的永远只有雨露,而没有那颗真心,可如今有了一个与他们血脉相连的人儿,会永生永世把他们连在一起,顺治和淑懿只要想一想,心里都会有说不出的甜。
这甜蜜的滋味在唇齿的交缠相依中,愈发的浓烈,淑懿原也是宠冠六宫,时时得雨露滋润的,怀胎十月,长久未经人事,也是想着那里头的滋味,只觉眼前之人紧紧地攫着她的芳醇,似乎把他身上的热流也传到自己那里,身子空得难受,可到底没出月子,总是不大放心,直到素罗中衣的小金核桃纽子被解开大半了,才半推半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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