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珠仍旧蹙眉问道:“那她拿娘娘的爱犬行事,又是什么意思?”
柔华轻嗤道:“一条狗,又值什么?她无非是想借着轿子和花儿被狸猫所伤的事,告诉皇上和贤妃,本宫要害贤妃的额娘!你可别忘了,那辇轿可是本宫经手为董鄂府的安人准备的!当初贞妃给本宫吸引狸猫的药方时,又没有旁人知道,那药方是出自她之手的!”想了想,又道,“也不知狸猫有没有把软垫里的药材抓出来,给贤妃看见?”
柔华有些坐立难安了,站起身来,在屋里徘徊一阵,吩咐银珠道:“你再去承乾宫打听消息,看看贤妃有没有觉察出什么来,只要她没有什么动作,其他的都容易摆平,毕竟这辇轿本宫不是唯一的经手人!”
银珠颤颤巍巍道:“娘娘,那花儿,奴婢是不是把它收回来,好好的埋了?”
柔华一拍红檀雕凤大案,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花儿’‘朵儿’的,不就是一条狗,理它作什么!”
银珠唯唯地领命去了。她到御园里散了会儿步,又围着东西十二宫转了一圈,仍旧回至长春宫去,只说承乾宫还未传出什么消息来。因为她知道,承乾宫里这会子也正商量事呢!
承乾宫的正殿里笼着十几只火盆,橘红的火苗子一窜一窜,染上了两靥。
淑懿端过一碗红枣山药粥,慢慢地喝着,笑道:“只是委屈额娘略等一等,等着内务府另换一乘辇轿送额娘回去了。”
梅氏笑道:“这有什么?看着你这小脑袋里有这些主意,额娘倒也能放下一半的心,只是月子里,可别太操劳了!”
淑懿笑靥如花,道:“这有什么可操劳的?接下来就看着皇后和贞妃闹去好了,估计等着她们闹完了,女儿这月子也该做完了!”
云珠过来为淑懿加上一件银鼠皮的镶花盘锦披风,笑道:“娘娘不打算向皇上吹点风声,叫那个贤德皇后再手忙脚乱一阵儿?”
淑懿挑眉笑道:“你也知道给皇上吹了风,也不过是叫她‘手忙脚乱’一阵罢了,这辇轿的经手人不止她一个,到时候皇上心里虽有疑影,也不能拿她怎么样!更别说太后了!杀而不死这种事,本宫是不会做的,到时候打不死老虎,等老虎攒足了力气,再来反扑,可就不妙了!”
云珠听着也有道理,便又有说有笑地好生伺候了梅氏和淑懿用过早膳,亲自将梅氏送上内务府的轿子,逶迤离去。
“砰——”一只精巧的薄胎填白茶盏摔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君山银针的碧绿茶叶,随着滚热的茶汤,泼了一地。
“这人心真真可怖!”贞妃咬牙切齿地道。“本宫好心好意地帮她除了那个妖精,她倒好,又来打本宫的主意!那软垫里的药材若是落到贤妃的眼里,再加上今儿早晨这条狗的事,足可以令她联想到是本宫动的手!”她又自言自语道,“偏那时还出了费扬古的事,姐姐更会确定是我动的手脚了!皇后啊皇后,等着瞧吧!”
董鄂淑嘉看着窗外枝头那一片摇摇欲坠的枯叶,绽出一抹冷冽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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