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尘的卧室窗户没关,可能是早上出门的时候忘了。
现在地面上散落一片杂物,靠窗的那地方还有许多雨水飘落的痕迹,那里的几张白纸更是脏的已经不能用了。
安思凌叹口气,走上前把东西都收拾好,干净的放在一起,不能用的放在另一边,等着他回来在处理。
关上窗户,房间内彻底漆黑一片。
打开灯,突然的光亮让她微微眯起眼睛。
衣柜里摆放的衣服整齐划一,根据颜『色』深浅成一排,西装放在一起,衬衫在另一边,还有各种零零碎碎的搭配小物件也都在一起,每样看上去都是价值不菲的。
不过看上去都是那么冷淡,跟沈墨尘内里的『骚』包不太一样。
安思凌的手指划过这些黑白灰三『色』不变的衣裳,看了看,没有一件适合他日常穿的。
就在她头疼之际,安思凌突然想起来卧室里还有一个房间。
她走到一边,打开一道较为深『色』的门,这里才是沈墨尘的衣柜,外面放的大多是他经常换洗的衣服。
这里安思凌很少进来,也只有一次她好奇开过一次,就那么一次,她就被里面众多衣服品牌惊到了,从而认定沈墨尘是个『骚』包是现实。
不然,一个大男人,按那么大的橱柜做什么了,几乎和她的卧室差不多大了,而且样样俱全,俱全到……
安思凌默默把视线从抽屉里的各『色』泳裤上移开,打开另一个抽屉,拿了一包未拆封的新内裤塞进包里。
稍微往里走几步,衬衫和西装就变成了运动服和较为阳光的套头卫衣,安思凌的视线在这上面久久不能移开。
她想,这种款式沈墨尘穿一定不好看,非常显身材。
犹豫了两秒,安思凌就兴冲冲的从架子上取下一件马卡龙『色』的套头卫衣,又拿了套睡衣和休闲运动服。
这么几件衣服足够他住两天医院了,本身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病,所以安思凌回家不到半个小时,就收拾好了所有物品,效率还是比较高的。
走之前,再三检查了门窗,确保不会有其他问题后,就离开了家门。
这个时间点公交车什么都早已经没了,站在路边,左等右等也不见过往一辆出租车。
安思凌叹口气,也难怪,这里的小区,来往的人非富即贵,哪有什么生意跑出租车啊,也就是她这样的例外了。
没办法,安思凌只好背着包一路走过去,等走了十分钟左右,才看见一丝人烟的气息。
公交站台旁的路灯蒙上一层厚重的灰尘,闪烁了几下,归于平静,彻底罢工。
不过路也不是白走的,安思凌把背包放在一辆共享单车上,掏出电量不多的手机,刚刚扫完码,就自动关机了。
不过还好,车已经开锁了。
安思凌顶着寒风在夜中的不眠夜穿行,看见路过的出租车也没有停留一分,直接向医院的道路出发。
不是她舍不得钱,而且前面的道路又堵了起来,这时候再拦出租车,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宽阔的马路都已经拥挤成团,更不用说漆黑的小路了,安静的无人问津的巷子,此刻也人来人往。
安思凌皱起眉头,停下车看向前方。
巷子里竟然还有躲城管,而在这里摆摊的,平时也只能四人并肩而行的道路,瞬间变成只有一人可通过了。
吵杂和喧哗全都灌在耳朵里,在她推着车就要走过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人群也加速涌动了起来。
安思凌感觉自己的小腿好像被人踢了一脚,说不上来疼痛,但是冰凉的湿漉漉的,应该是那人的鞋子上有水,把她裤腿打湿了。
出了巷子,离医院也不过一条马路的距离了。
安思凌低头看了一眼,就看见自己裤子上果然沾着些泥浆,还有一个类似小孩子的脚印,脏兮兮的,擦不掉。
雨势加大,放在车篮里的背包上汇集了一个小水洼。
安思凌把单车停在路边,拿起背包甩掉上面的水渍,搂在怀里,向医院门口狂奔。
电梯口,人群较之那条小巷子只多不少,医院里好像就是这个样子,永远也不会少人,只会有不同原因,和各种理由不断出入的人。
她的身上往下滴答着雨水,安思凌自觉的站在拐角,没有『乱』走动,增添地面的水渍。
但也因此,她的身边空出好大一片,所有人都怕沾上她身上的寒气,远离她一步远。
电梯下来了,所有人蜂拥而至,安思凌在拐角擦着边先一步走了进去,走过电梯按钮处时,连忙按了下去,然后就被后面进来的人,挤到最里处。
电梯每次上伸又停下的间隙,她都会缓口气,脑袋里阵阵的抽痛感也停歇了会。
一声咳嗽和吐痰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安思凌皱眉向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就看见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正呲着一口黄牙对着她,嘴里还散发出浓浓的劣质烟草的恶臭味。
他的脚还在地上不断摩擦,看样子那口痰就是他吐的,他正妄图“消失灭迹”。
周围的所有人好像都是漠然的,对于这种画面习惯又懒得理睬。
安思凌胃里却一阵阵抽搐,呕吐的感觉一并挤在她的喉咙口,直到她背过身子,不在看向那边,才好了一些。
看着光滑的电梯墙壁,安思凌有些出神。
这些画面她见得也不少,她也该习惯的。
她以前居住的地方并没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