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晚上时间十点整,按照正常生活时间,现在的安思凌应该是穿着睡意,横七竖八的躺在床上,要么是抱着薯片看综艺节目,要么是在为进入睡眠的而做着准备,可没有一个是现在这种情况的……
安思凌眼神飘忽不定的左右看着,比如这看似熟悉的房子,上一次来的时候是白天,那时候给她的感觉就是直白的富丽堂皇,可现在更多的却是不一样的冲击,就像是……
她放空了目光,努力想着一个适合的形容词,可怎么也描绘不出现在的这个情形,大概就是阶级的断层,是她所不能想象的华贵吧。
明明是身处同一个世界,可却不想说同一次元的人,就好像她就永远不可能在家里的桌子上摆放一个价值百万的古董。
安思凌把目光落在这个空瓶,以她的想法来看,这就是一个做工很好年代感比她爷爷的爷爷还要老上许多的瓶子。
沈墨尘看她一直盯着那桌子上的瓶子,还以为她喜欢呢,就直接拿了过来,递到安思凌眼前,那随意的动作,好像一个不留神这百万的东西就要摔到地面上了一样。
安思凌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频率受到了严格的挑衅,快要呼吸不过来了,赶紧按住他的手,劝他善良点。
“你你你,你赶紧把它放,放回去!”安思凌这担惊受怕的话都说不流利了,结结巴巴的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沈墨尘看她这模样,也不像是喜欢的样子啊?那她刚才看着的眼神那么专注做什么。
那种眼神沈墨尘也就偶尔见她看过自己,自然而然的就认定了那是喜欢了,毕竟这女人……哼,小心思他都懂得。
“你不是喜欢这个吗,拿回家插花刚刚好,眼光还不错。”说完,沈墨尘还赞赏的看了一眼安思凌。
空无一人的客厅里,沙发上只坐着他们两个人,刚才还在的管家已经去请沈傲了。
而安思凌和沈墨尘已经对着那个据说是沈傲刚得到手的古董瓶子,严肃的讨论着,这个瓶子的作用。
最起码作为正常人,安思凌不但认为自己做不到把古董摆在家里,那也就是很正常的做不到把古董不止摆在家里,还用插花了。
更何况,安思凌两眼透漏着小心翼翼的询问,“你的意思是以后家里开销还要多一项买鲜花了?”
沈墨尘被这话里的含义扎的肺都呛了口气了,咳的停不下来不说,那脖子都红了一圈,“不插鲜花,还能插什么花?”
安思凌想了想,想到了一个最经济也是最实用的方法,“插假花啊,不用养也不会容易死,重点是磕磕绊绊的,也不容易坏啊,多好!”
沈墨尘已经无力去纠正安思凌这个错误的思想了,他对于这女人的抠门,哦不,按她说那是勤俭持家,但是他沈墨尘的家底还不至于到让她勤俭持家的地步吧?
至于连家里插个花都买假花吗?
沈墨尘看着安思凌已经要上某宝去买假花了,为了自己也为了那房间的格调不会一下降低到平民区,他伸出了手,按住了安思凌的手机,“不用买了,我突然不想插花了。”
两人在确定好不会用这瓶子插花的时候,心里都同时松了一口气。
而沈傲在管家的搀扶下也下了楼,正目光锐利的盯着两个人,不知道看了多久后,才面露笑容的走了过来。
安思凌刚拿过沈墨尘手里的那个古董,刚伸手要放在桌子上,心还没落个踏实,就听见身旁传来一身冷“哼”,随后就是沈傲质问沈墨尘几个月也不回家一堂的破事。
她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手上的东西给摔了,瓷瓶没事,倒是她自己把自己吓的不轻,脸色不说乌青了,但是苍白的程度是绝对有的。
沈墨尘回头看了她一眼,对于刚才那差一点损失百万的手滑倒没什么看法,就是心情也很不爽的冷着脸不理会沈傲。
这人一通电话打过来,又是说自己身体不好的,又是让他赶紧回家一趟的,还非让带着安思凌回去。
本来沈墨尘是挂了电话,没了心情就想睡觉的,可身边的安思凌非要一直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还在他每次快要睡着的时候就戳他一下。
几次来回,别说是睡觉了,就是软的都能被安思凌这个法子戳硬了……
咳咳咳。
沈傲本来看到这两人的关系好像真的很不错的样子还心情不错了一些,结果这个儿子啊,没让他乐个三秒就又气的他头发昏。
他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敲击在地板上发出轻脆响亮的声音,引的安思凌都肉疼的看着那块瓷砖,生怕那好看的花纹下一秒就裂了。
管家要劝沈傲心平气和,不要生气的,可沈傲现在只想指着沈墨尘骂一通,从他从小性格孤僻到生性顽劣,再到他目无尊长做事不留余地,现在又已经说到他不知道孝敬老人,连无后为大这四个字都忘了。
安思凌刚放在手里的那古董,接过管家爷爷手里的茶杯,喝了一口全部都喷了回去,还正好喷在那古董的瓶面上……
无后为大?
安思凌面部略带惊讶和不好意思的看向沈墨尘,还以为他也有有些不自在或者是思考一些事情呢,却见他的脸色突然一沉下来,乌云密布,这个样子堪比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她做事了事时沈墨尘的样子。
就连他发现她的视线后,眼神里也满是不耐烦的冷冰冰,那样子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她的心脏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