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气大好。
太和殿外站了好些个侍卫,个顶个都是高手的样子,从这排场看来,住里面的人绝非常人。而殿内时不时传出的摔杯之声,更是弄得整个太和殿的气氛没有一丝生气,好像突然沉入深海一般死寂。
“荒唐!”羲皇气得吹胡子瞪眼,用力将茶盏上最后一个杯子扔向此时跪在自己面前的锦官跟前,“平日里纵容你去宫外寻花问柳就算了,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对你的偏爱,但现在你倒好,这手都伸到后宫来了!你要是看上谁你可以向朕请示,明示暗示都行,只要不是朕的那些妃子,都随你!朕难道一个宫女都不肯允你吗?你倒好,竟然要用强的!简直就是qín_shòu不如!”
锦官就这样听着,也不反驳,低着头在心里盘算着,赶紧骂!骂完我好说话。这招以退为进,就是要等别人发泄完了,自己才好发起攻势,所以现在羲皇骂得越凶,锦官就越高兴,越有把握能成功忽悠。
许是骂累了,羲皇停了一会儿,身旁的人很懂规矩地换上了茶,羲皇抿了一口茶润润喉,然后作势将滚烫的茶摔在地上。不过,落地的位置距锦官离了好几米,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羲皇的别有用心。怎么也是他最偏爱的儿子,他怎么可能真的伤害到他。
他继续厉声骂道:“我们皇家什么时候用过强的?你倒好,霸王硬上弓,你想过人家姑娘以后出宫后怎么嫁人吗?”
“大不了,本殿下收了她当个内房贴身侍女,以后要是父皇您觉得可以,当个侧妃什么的,这种不至于亏待了她吧!”
“你想到倒是周全,你问过人家姑娘同意了吗?我可听宋元说了,人家姑娘早就许了人家的,就等着以后出宫回去成亲呢!”
听到这里,锦官突然有些懵。这宋元,也忒会编故事了吧!这样一说,把自己活脱脱弄成了个求欢不成就用强的的单相思啊。不过现下,他也别无他法,只能顺着宋元编造的设定继续在羲皇面前胡扯一通。
宋元站在一边,面无表情,做好了看戏的派头。
“父皇,儿臣是真喜欢这小宫女!”言辞恳切,目光真挚,锦官差点就要挤出两滴泪来烘托一下自己的深情了。
那边的宋元咽了口唾沫,差点把自己给呛到。这十六殿下,说起谎来可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套路之深,着实令人佩服。
这边,羲皇见锦官这般痴情,也有些惊讶,遂对这宫女有了一点兴趣。于是乎,转头看向宋元,问道:“这宫女是那个殿的?”
“回陛下,这宫女尚不属于任何一殿,只不过是个园艺小工罢了!”
“不属于谁家的啊,一个园艺小工能让十六你这般牵挂,看来这宫女有什么过人之处。宋元,你且将人带来,给朕瞧瞧!”
宋元应允,遂转身出了殿门,回青禾殿去取人去了。
为了防止花朝逃走,他安排了十几个侍卫在偏殿守着,并交代后厨准备了许多美味佳肴。
在见到花朝的那一刻,宋元有些后悔给她安排这么多吃的了,因为眼前这一片狼藉,让他差点随便逮一个人暴揍一顿。
这是什么饿死鬼投胎,竟然吃了一桌子。而因为暴食瘫倒在椅子上的花朝见了宋元,本想起身打个招呼,却因为肚子太撑而无法移动,只能朝着宋元挥挥手,“公子,你们人间的吃的,真的太好吃啦!”
“花朝姑娘,吃好了吗?”
“吃好啦吃好啦!”
“吃好了,那就随在下去一下吧!”
“去哪儿?”
“姑娘随我走便是!”
花朝摸着自己浑圆的肚子,艰难起身,跟在宋元身后出了青禾殿,来到了太和殿。
“跪下!”锦官抬头望向花朝,低声说道,“赶紧行礼!”
花朝环顾四周,见气氛庄严,瞪了一眼锦官,然后不情愿地和锦官跪在了一起。
“你叫什么名字?”
“你问我啊?”花朝指着自己的鼻子,“花朝,花儿的花,朝阳的朝!”
“花朝?”羲皇重复一遍,“朝花惜时,想来你家人也算有点儿学识!”又问道:“你老家是哪儿?”
“山里!很远很远的山里!”花朝双手比划着,
“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山茶爷爷和山茶奶奶。”花朝如是回答,转而一想,这人干嘛问自己这些呢?她弄不明白,又想问个究竟,于是朝着上面坐着的人问道:“老头儿,你问我这些干什么?”
这话一出口,吓得锦官立马上手捂住了花朝的嘴,并用眼神示意她赶紧闭嘴。花朝当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用力掰开锦官的手,继续大言不惭地说道:“老头儿,本姑娘和你素不相识,你一来就刨根问底地问,你究竟要干嘛?”
“大胆!”羲皇身边的内务总管徐公公已经怒不可遏,正欲传人来押下花朝,锦官赶紧跪着上前两步,匍匐在地,解释道:“父皇,花朝出生于乡野之中,平日里未曾接触过宫里的人物,不认得您是当朝圣君,又因她每日与花花草草为伴,说话做事不懂规矩,还请父皇念她初犯,饶她一次。”
见此状况,花朝赶紧有样学样,趴在地上顺着锦官的话说道:“陛下,花朝知错!”
这臭小子,又是在干什么?本姑娘吃得好好的,干什么要把我带来这里!
羲皇挥手示意徐公公退下门外正欲进来的侍卫,看向花朝,微微勾手,“把头抬起来!”
花朝心想,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