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警察带着一个老头匆匆赶来。
警察向王队报告:“刚才这位老大爷跑到村委会报案,说他孙女儿丢了,我们原本是让他回去等等,但老大爷闹个不休,我们也怕这和‘碎尸案’有关,所以赶紧过来跟王队和几位专家顾问汇报。”
众人错愕,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余越认出了老头,上前询问:“杨大爷,铃子怎么了?”
报案的正是杨大爷,他刚激动过一头,此时看见余越又激动起来:“铃……铃子她……她……”
余越扶着他的手臂,和声安慰:“您别着急,慢慢说。”
杨大爷喘了几口气,稍微平复心情,说道:“我孙女儿铃子一大早不见了,她……她是被人抓走的……”
杨大爷说他早晨起来,发现屋院大门敞开着,而孙女杨铃不在房间,他心里立刻就有种不好的感觉。
因为杨铃一向是个细心的人,如果出门,不可能被子不叠、床铺不整理、衣服东丢西放,更不可能连大门也不关!
杨大爷联想到最近村里不太平,生怕孙女儿出了什么事,心急如焚,便冲到村委会去报案。
余越看了李保康家一眼,对杨大爷说:“您不要担心,这里这么多警察,不会有什么事的。您先回家休息,警方一定会把铃子平安送回您的身边。”
以黑神为主的警察们都觉得余越代表警方作出承诺实在不妥,但又不好说什么。
杨大爷向四周作揖,请求警方找到他孙女杨铃,如果杨铃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也活不成了。
最后王队好说歹劝,让警员送他回家。
林若影声问余越:“现在怎么办?”
所有人也都看向余越,林顾问和黑神顾问是专案组请来支援办案的,而这个余越又是林顾问请来的,不知道他到底有何本事,能得美女顾问青眼?
余越笑了笑,对着屋院高声说道:“婆婆,我这人没别的本事,就是好酒贪杯,十里八乡谁家办喜事,我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怎么能不讨一杯喜酒喝呢?”
说着,便往里面大步走去。
林若影向王队交代:“你和兄弟们在外面待命,我发出信号你们再进。”
王队虽然是刑侦支队队长、专案组组长,但林若影是上头派下来,指导大于协助,所以她的建议自己只有同意。
余越和林若影进入屋院,黑神也跟了进去。
房屋院落依然破旧,除了门上两个红布剪裁的喜字,便没有红事应有的其他布置,没有一丝喜气,有的只是森森的阴气。
黑灯瞎火的厅堂,隐约可以看到两个人跪在地上,一男一女,男的穿红色唐装,女的着凤冠霞帔,穿的是传统喜服,虽然红艳,但在这昏暗的天、昏暗的屋院映衬下,却显得无比诡异,尤其他们跪拜的是一个头戴黑色毛线帽子身穿灰色大棉褂子、在大热天里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老太太。
老太太坐在一张旧木椅上,面无人色,脸上笑容僵硬得恐怖。
新娘子浑身颤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害怕,似乎能听见她低低的啜泣声。
见有人进入院子,老太太脸色更加难看无比:“谁让你们进来的?”
声音就像砂纸摩擦墙壁,十分瘆人。
此时背对外面的一对新人也转过头来,男的是李保康,女的则是杨铃。
老实人李保康穿着大红色的唐装,形象怪异。
杨铃跪在地上,眼睛泛红,满脸泪痕,已不知道哭了多少,她身上那套凤冠霞帔林若影记得昨天还挂在屋子角落,好看是好看,只可惜她的身材太瘦、撑不起来。
杨铃一见到余越,顿时又哭出来:“哥,救救我……”
模样凄楚,惹人怜惜。
余越冲她点头,以示安慰。
别急,我会救你的。
然后对老太太说:“婆婆,铃子是我妹子,我妹年纪尚小,暂时没有嫁人的打算,你们如此强迫,究竟是何居心?”
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把脸藏在黑暗里,令人看不清她表情,声音沙哑地说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人这一辈子无非为了传宗接代、延续血脉,既然迟早都要成婚生子,那么宜早不宜迟!”
余越说:“婆婆,您那是老观念了,现在时代变化,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就像没打地基的楼房,不牢固,会造成不止一个人的悲剧。您办这桩婚事,可有问过你儿子的想法、问过我妹子的想法?”
“婚姻大事,当然以父母之命为主。我做主的事,保康不会有意见。”
“我知道您爱您的儿子,但是,您不可能永远守在他身边,他有他自己路要走。婆婆,我知道您还有意识,那您有没有想过,您为他做的一些事,其实反倒是害了他?”
屋内片刻沉默,突然间,传来一阵爆喝:“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害我的儿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这一下,不仅林若影、黑神,就连外面的一帮警察也全都被吓了一跳。
余越则面不改色,摇头说:“可是,您已经死了呀!死人有死人的归宿,死人不能够再为活人存在。如果您仍旧执迷不悟,那么便会害了你儿子,最终也害了您自己!”
听到这话,很多警察都瞪圆了双眼,只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说,李保康的老娘已经死了?
那么这些天他们在五里村看到的是什么?
里面的怪物又是什么?
甚至有几名警员因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