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一涩,微微弯下腰,与谢梵镜平视。
“对丰山寺来。”他挤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我给你烤最好的鱼吃!”
……
……
……
“好了?”
正悠哉悠哉的无晦一惊,背着包裹的白术正朝他走来。
“不用这么急的,不和你哥道别了。”
“不了。”白术犹豫片刻,摇摇头,“他会哭的,但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白术洒然一笑:“反正还会回来,到时候,铁柱说不定就是汾阴巨富了!”
“也好。”
无晦也是一笑,待白术朝无显告别后,他提着白术的肩,纵身一跃。
一道煌煌金光拔地而起,园子里都是一亮,它在城中缓缓盘旋三转,忽得直上青冥。
金光里,白术目光复杂地下望,整座城市如同小孩搭建的积木玩具,精致而微小。
在此刻,他终于朝汾阴城外,迈出了最后一脚。
一处花木葳蕤的园子里,僧人合十微笑,小小的身影踮起脚尖,朝自己用力挥手。
再转过去,一个高阁上,红衣的女子仰起脸,似乎轻轻招了招手。
倏!
倏!
金光带着他继续往上,再也看不见了,呼啸的风声不绝。
入眼处,只有无尽浩渺的苍苍云海。
……
……
……
“那就是你徒弟无明的转世身?”
云髻高绾的明艳女子掩唇轻笑,在她对面,神足僧广慧默然无语。
如果白术能看见这一幕,他就能认出。
那个隐隐与神足僧对峙的明艳女人,正是宋迟所携带画卷上,那幅美人画上的人物。
她从画卷上脱离出来,一举一动,都明艳夺目。
阴山夫人!
没有谁会想到,一尊震慑天下的大诡祟,竟会附在一张画上。
白术与这尊大诡祟,在不知不觉间,已打过数个照面了。
“谁知道呢。”
神足僧广慧面色木然:“你不也是吗,这男人就是你那情郎的转世身?”
他移过目光,神色讥嘲:
“杜绍之的大弟子,曾经儒门年轻一辈的执牛耳者。”
“我该叫你什么?宋载?”
广慧看向阴山夫人身侧,那个只剩魂体的年轻人,冷声一笑:
“还是说,你更喜欢自己的新名字,宋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