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阴、玄幽、玄心临阵叛逃,齐手打落了方罗印。”
“虚鲲和鬼孙两位,被炬龙卫围杀。”
“苦面海、二十八首相神、噩章、光阴昼……”
清瘦的中年男子到此处,顿了一顿,才接着开口:
苦面海和二十八首相神,这两尊黑魔被太乙光王结界困锁,噩章不知所踪,至于光阴昼。”
他苦笑一声,涩声道:“光阴昼在方才,已被大郑地官一剑斩了。”
苦面海、二十八首相神、噩章、光阴昼……
自妙严以诡秘手段,从层层虚空中,召来那些伟岸存在的投影后。
那些无可名状的投影们,也被冠上了种种称呼。
苦面海、二十八首相神、噩章、光阴昼,这四头黑魔,都是足以匹敌第五境命藏大修的伟岸存在。
便是放眼妙严手中,如茨底牌,也绝不多见。
飞的十二翼章鱼又名噩章,它在撞破紫雾封印后,被然须特地以金刚伏魔法阵,困锁于死城之郑
而那方苍老的星空,又别名光阴昼,方才,已在大郑地官倾力一斩下,断送了性命。
“如此来。”
良久,一片静默声中,辇车上的年轻人叹气出声:
“这一战,莫非要输了不成?”
“只是臣也没想到,大郑一方,会让然须带着炬龙卫亲临,玄心三兄弟,竟都是炬龙卫的暗子。”
清瘦男子微微躬身,道:
“五殿下,依臣的见解,如今不妨稍作退避一二,我等可在徐平关从容布防,也方便向国主求援。”
“无论是寿吾叶氏的岐山甲士,还是烂陀寺的须弥众,这两股劲旅,只得来一支,横扫大郑甲卫,便如掌上窥纹般。”
清瘦男子恳切出身:
“陆羽生圣子被然须拖住,已腾不出手来,还请五殿下早做决断!”
听到此言,围绕辇车的众人里,都微微起了些骚动,有些议论声渐次响起。
衣上仍沾染尘土的老太监皱眉,脸上凶戾的神情一闪即逝,只是望见年轻人沉默不语,才知趣没有发作。
“如今,我等还有闲着的五境吗?”
年轻人轻轻敲了敲扶手,开口问道:
“王叔,昭阳夫人,大晏剑仙,孤鸿子呢?这些第五境的修士,莫非都被拖住了?”
“回五殿下。”
清瘦男子面上有些无奈:
“然须那群郑人,他们用十心镜开辟出法界,把诸位大人都困在虚空深处,实在脱身不得。”
兵对兵,将对将。
两国更多的第五境,早处在十心镜的法界里,脱身不得。
随着形势一步步倾颓,辇车周围,躁动声也不可避免的大了起来。
又有几道遁光从远空掠下,其中,便有青图和韩蒴身影。
韩蒴手里提着个鲜血淋漓的人头,双眼也泛红,而青图则是一脸默然。
几个内官冷冷看了他们两眼,也重新归回队列,肃立不动。
从高台上放眼望去,几股赤色的洪流正交织纵横,它们势如山崩海震,在白、黑的甲胄之间猛烈穿梭,像神从云端降下的火
炬龙卫——
这支名为郑国子,实为金刚寺的私兵,正肆虐卷席这方战场。
他们甫一加入战端,黑压压的诡怪魔物都被镇压下去,扫荡一空。
“秋公公?”
年轻人看向一旁的老太监。
“老奴不去!”老太监忙不迭摇摇头:“老奴若是去了,殿下身边,就没人照看了!”
“狗奴!”
年轻人厉声喝骂,把心翼翼凑过来的老太监打了几个踉跄,仍是余怒不休。
“不能退!此番出征,是母妃好不容易替我争来的!”
年轻人阴沉着脸:
“首战便退回徐平关,这消息传到国都,太子他们岂不是愈发得意!父王呢,你要父王如何看我!”
“可是……”清瘦男子面带难色:“如今形势,只能暂做一二退避,若被炬龙卫冲上这座高台,便是有秋公公护持,也是麻烦不。”
“黑魔。”年轻人突然开口。
他看向面容被紫气笼罩的荧惑军将领,道:
“你手里,可有烛鬼吗?”
“迎…”
人魔将领闻言楞了楞,尽管心底万分不情愿,但迎着年轻人逼视过来的目光,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
“将身为荧惑军一处的首领,手里有一头烛鬼。”
“放出来。”年轻拳淡开口。
“这……这不妥啊!”
人魔将领面色大变,他跪伏在地,诚恳顿首道:
“五殿下,尽管大禅师已把黑魔封死,但想驱策它们,就是实打实的行险之举!将的光阴昼被斩杀后,心力本就不继了,再放出烛鬼,只怕……”
他无奈抬起头:“只怕会失控!”
“放出来。”
“明白。”
人魔将领四顾一眼,见视线所及,没有人回应他的目光,只得如此应答:“将把烛鬼放出来。”
他刚想腾起遁光,又想起什么事一般,急切往后又退了几步。
“五殿下。”人魔将领低声开口:“若烛鬼真正失控了,……”
“有咱家在,一个黑魔,还降服不了啦!”老太监尖着嗓子,不耐烦挥挥手:“去,速去!”
“那……将去了……”
人魔将领依依不舍地拖着腿,最终,还是腾起了遁光。
长空之上,罡风激荡不休,犹如大龙翻卷,呼啸声不绝于耳。
犹豫了良久,人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