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太大了,江南说过什么他根本听不清楚,只是嗡嗡的响声,而江南喉咙里哽着一腔情绪,吐字十分不清。看她气势汹汹的样子,而他竟还笑嘻嘻的。
江南几步走过来,劈头盖脸的打下去。
“薄南风,你真是神精病么?我说什么你没听到是不是?啊?我问你话呢混蛋……”
气息蓦然断裂,薄南风已经起身吻上她,紧紧抱着她,全身已经冷透,即便严丝合缝仍旧没有一丝丝的暖意。
舌头敲开她的牙关沿着口腔一寸寸翻卷,缠上她的舌头狼吞虎咽,像要将她吃进肺腑中。薄南风的吻霸道而灼热,碰触一下都像有大火烧起来,全身噼里啪啦被点着,即便是漫天的大雨也浇灭不了的火热情怀,招示着他的青春和势不可挡。
江南直被吻得七荤八素,他才将人放开,埋首进她的脖颈喘息浓重。天地间除了雨声就是男子沉重的呼吸,江南头脑中依旧亮着颜彩缓不过神,就像过新年的时候,烟火色彩斑斓,响彻天际,她现在就有那时的美伦美幻。
雨越下越大,薄南风将人揽得更紧一些,像要揉进骨缝间。声音沉沉:“江南,我以为你不会回来找我了,把我扔在这里就不管了。许多年前我爸妈就是这么丢下我的,那时候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恐惧,即便我可能无依无靠,他们还是扔下了我。你长这么大了,却什么都不会做,那么多人肯心疼你关心你,可能永远不知道孤单的可怕。但我不行,我什么都不怕,只害怕被舍弃。如果你不来找我,我就要一直在这里坐下去。你分明什么都知道,知道我喜欢你,我做那些事都是因为我喜欢,发脾气也是。我很在乎自己在你眼里的样子,我想让你觉得我是个男人,可以让你依靠供你喜欢的男人。”
痒气不足,江南的脑子里仍旧一片空白。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被抽光了,只剩下喘息的力量勉强维持生命。用尽残存的力气偏首,男子将她揽在怀里呼吸均匀,这样头碰头的近距离打量,越发觉得他的睫毛可真是长。再往下,下颌线条优美。光滑的身体贴紧他的胸膛,年轻的皮肤也是结实紧致,昏暗的床头灯光的照耀下宛如雕塑。
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又像是水到渠成。
回来时两人的衣服都已湿透,他家的洗浴设施还没有修好,江南去卧室换衣服,让他先洗。
衫衣脱到一半,卧室门打开,江南惊怔回眸。身体已被突然抱住,腰间的大手轻轻一揽,将她转了过来。薄南风眼光迷离,盯着她不放。不等她说话,低头极用力的亲吻她,清新的气息灼热,江南想闪躲,他不允,便轻轻的咬她。她眼前一花,已经被他压到床上。衣衫本来半解,连脱下的工夫都省去了。
淋了太长时间的雨,薄南风每一寸皮肤清清凉凉,贴上她的却像燎原的星火。江南渐渐神智迷茫,他吻得很用力,舌头纠缠着她的反复翻搅,江南寻觅若狂,回吻他,整个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一切发生得自然而然,他再度低头咬上她的唇齿,嗓音模糊沙哑:“会疼,很快就过去。”
果然很疼,江南咬紧牙关才勉强克制住自己没叫出声音。却又充实圆满,是心底里最诚实而纯粹的感觉,像中空的灵魂深处被填满,满满当当。
出于本能,薄南风的技术好的没话说,令人神魂颠倒,像一场原野追逐战,她是他的猎物,被他好不容易咬到口,便无论如何不会松开。
江南最怕疼,嘤嘤的哭个不停,像个孝子。尖利的指甲在他身上划出血痕,再后来就是爆炸一样的快感,更感觉无措,便一直轻轻的啜泣。薄南风意乱情迷,仍旧注意到她哭了,没瞧过其他女人这个时候什么样,不知道她这样是痛快还是痛苦。嗓音沙哑,很温柔,好像在哄孝子那样:“还很疼么?”
江南点头又摇头,哪里说得清楚,像被人扔到天堂,很快活,又怕无端跌下,带着慌恐便不得紧紧抓着他。他动一动,她只怕就要叫出声来,一抬头咬到他的肩膀上,牙齿深深陷入。薄南风疼得闷哼一声,拆骨入腹的*更加尖锐,附到她耳畔:“乖,别忍着,叫出来。”
快感来袭,江南攀着他的手脚痉挛,再忍不仔出声来。
“南风……”
薄南风停下后没有离开,俯在她的身上重重喘息。
江南眼望朦胧不清的天花板像根脱水的蔬菜,什么都不想,只想这个跟她融成一体的男人。至于想了什么,又完全搞不明白,只知道满满的都是他,其他的所有在这一刻不管不顾起来。
唇边一暖,俊颜映入眼帘,他又亲吻上来。手指抚过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扳开她的嘴唇,用气息补足。江南奄奄一息只差向他求饶,却抵挡不了他的强悍,将她的双手按到头顶,存在感强烈到让江南惊叫。到底是年轻,而江南还是第一次,被他折腾下来,免不了小死一回。
最后怎么睡的都不知道,只记得他发梢有汗,亮晶晶的十分璀璨,连眼睛也是,再说话满足带笑:“叫我的名字。”
江南恍惚间是叫了,再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这个不老实的男人也睡了,一只手臂供她枕着,一只手臂揽紧她,睡得死心踏地。
江南死里逃生,除了脑子能动,身体仍旧软棉棉的无力。
薄南风的睡相很好,远比醒着的时候规矩,只是紧紧的揽着她,许久连个姿态都不会换。也只有现在,江南才能这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