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南风转过头邪笑:“你见谁是领了证再偷情这么不怕麻烦的?”
江南倒觉得这不是麻烦,更影响的是偷情的情调。
心里想着,嘴上便说了出来。
薄南风直接伸手过来揉她的脑袋:“江律师,你学坏了。”然后再不说话,由于午后的阳光十分浓烈,他没有戴太阳镜,只桃花眸子淡淡的眯着,整个人显得少有的缄默。
江南受不了这样的沉默,软棉棉的靠在椅背上,只怕没一会儿就要睡着了。
静心之下觉得自己很夸张,实在太孩子气了。竟然跟着他一起折腾,他说不回去了,调头就走,她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被带出来了。
想起宋林爱下午还找她有事说,再去摸索包里的电话。喃喃:“不行,我得给宋林爱打个电话,忘记这回事了,她说有急事要跟我说的。这样一来又回不去了……”
薄南风侧首看过来,告诉她:“别开机了,我也不开,我们就关这一天。宋林爱能有什么事,再急也不差这一天半天。”嘴角动了动,连声音都放平,因是天生的磁性嗓音,所以认真说起话来很俱说服力:“我们两个都关一天的机,直到明天回去之前谁也不开。就当是玩一个游戏,看谁坚持到最后,你敢不敢玩?”
江南的战斗情绪被激发,将电话收入掌中,颌首反问:“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再忙也没有你薄总裁日理万机,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啊。”
她说的是实话,手上的官司结了,短时间内没打算再接,整个人就闲下来了。而且薄南风说的有道理,宋林爱一天天的能有什么大事,猜想又是爱情的路上出现坎坷,想找她吐糟一下。
而在这件事上并不是非她不可,如果她不回去,宋林爱一定就去找孙青了。总之憋不坏她,江南便是这么以为。所以电话放进包里,收起得简直心安理得。堂堂景阳总裁都不怕耽误了正事,她怕什么呢!
看了一下路况,问他:“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呢?”
薄南风见她乖乖的把电话放进包里很开心,一伸手扯过自己的外套扔到她身上。告诉她:“开到哪里算哪里,什么时候你老公累得开不动了,我们就找酒店住下,你先睡一会儿吧。”
这么一听,真跟私奔似的。江南觉得,如果当初不是嫁给了薄南风,一辈子都不会做这些疯狂的事。
江南的睡眠时间比一般人长许多,没有特别棘手的事情每天中午吃过饭后,能睡个午觉最适宜,这样下午做起事来便能精神百倍。真是困了,之前跟薄南风一直说说笑笑还不觉得,这会暖意加身,再将他的外套往身上一裹,睡觉得氛围马上就来了,简直油然天成。
眼睛彻底闭实之前,若有似无地眯着一条缝隙,其实已经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并不太能看清事物,即便近在眼前。
觉得薄南风一直在定定的看着她,目光太过专注就成了涣散的落寞。车子也不知是停下了,还是继续行驶在路上,良久,他伸过一只手来触摸她的脸颊,动作轻缓,像秋风乍起,柳絮漫天飞舞的时节,时而沾到脸上痒痒的。
江南缩了一下脖子,他便如惊弓之鸟猛一下抽离。那手指僵在半空中,白皙而修长,阳光一照,修剪干净圆润的指尖透明了起来。
不确定是真是假,是真实发生的,还只是在梦中,那个时候江南觉得自己已经睡着了。
车厢内很安静,就仿若整个世界静寂无声,只有彼时的阳光最浓烈沸腾,仍旧是倾国倾城的模样。
车子就停在路边上,薄南风坐了良久,给江南盖好外套,一直拉到下巴处。然后下车抽烟,车内明明很暖,暖风加上阳光,感觉不到风,所以一件衬衣足矣。下来之后却有微微的凉意,秋风簌簌的吹着,漫进骨缝里。
薄南风曲起手掌,背着风点着一根烟。青烟袅袅,在指间是缕极为淡薄的颜色。却有万丈金光洒在身上,像是僧侣的袈裟披到身上来。
知道这一回他是无可避免的劫难来袭,真有袈裟披身倒好了,让佛祖来渡。可那些明显指望不上,便只能依靠自己。
如今景阳连同他自己被斡旋到了哪一步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薄南风不仅知道,反而比谁都清楚。这事上有多少事情真能逃过他薄南风的眼,早在今天之前,一切状况逐渐脱轨,不受掌控的时候他就已经看清了,要是段穷途末路。
就因为知道,所以不想要回去。只怕一回去,便再也走不出了。还说什么陪她走遍天涯海角,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这世上有些辉煌的陨落无可奈何,就像流星划破天际,注定了仅有眨眼一瞬间的璀璨,强求不来。
烟在指间烧了大半,早已经忘了抽。青烟直上,悲寂得如同点在坟头。
下一秒被薄南风掐灭指尖,掏出电话开了机,然后打出去。
白子仙没想到薄南风会打来,一直关机到现在,她都已经要绝望了。所以等他主动打来的时候,一说话,声音颤抖:“薄总,你在哪里?你没什么事吧?”
薄南风嗓音清淡,仍旧慢条斯理:“我很好,你不用担心,这会儿在外地赶不回去。工作组不是已经进驻到景阳了,你跟他们说,想调查什么我们公司会极力配合。想要查看哪些资料,你带着他们去相关部门调取。就说我明天下午一定赶回去。”
白子仙等他交代完,然后说:“薄总,黄总中午的时候过来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