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的随意一瞥,让摩西旎大受震惊,这臭小子才不过一个月的功夫,就从以前见了自己的唯唯诺诺,到现在敢分庭抗礼了?
“你交还是不交?”摩西旎的剑尖微抬,指向了陈长安。
陈长安眉头一皱,“怎么?砚池学院就是教人如何恩将仇报的?”
“这是我个人的事,少拿学院来压我。说的就好象你不是砚池道院的人一样。”摩西旎怒道,剑尖离陈长安又近了几分。
“你还真说对了,我还真没有那份觉悟。”陈长安轻蔑地道。
他自从被交换来玄月大陆,压根就没在学院呆过几天,自然没有那种身份归属感。
并且,这一个多月来,看看砚池道院的白枢经、段右淳、白灵瑜,打过交道的总共没有几个,可好人又有谁?反倒不如这些能够化人的蛮兽有情有义。
唯独一个妙玉顺眼,还是女娃院长的私人弟子,不是学院培养出来的。
“你…你到底交不交?”摩西旎的剑尖几乎抵到了陈长安的胸口。
“不交!”陈长安冷冷地看着摩西旎,“早知如此,我何苦浪费心头血救一只白眼狼。”
摩西旎听到心头血,想起来他取血时痛苦的样子,心里一软。很快又听到白眼狼,好啊,你敢骂我,敢说我是白眼狼?
“我让你救了吗?我要你取心头血了吗?”摩西旎怒极,开始不讲理了。
类似做法,她习惯了。对于美女来说,讲理是什么东西?刁蛮一些往往更能够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陈长安有些后悔,早知道……
后来,陈长安才知道什么叫真正后悔,他几次要找老八拼命,要不是他出了个心头血的馊主意,哪会有这场滔天浩劫。
陈长安越发烦燥,刚才通过灵魂感应,春姨的情况好象不太好,八哥正在全力压制。
八哥还同时告诉他,费鹏与那粉红猪打起来了,费鹏略有不敌,被粉红猪的獠牙啃得少皮没毛的,很是可怜。
陈长安正想着怎么刺激刺激摩西旎,让她赶紧走,他好救人。
听她如此说,当即冷冷地道:“是!是我不对。早知道,我去捉几头公蛮兽来好了。”
“公蛮兽?捉公蛮兽干什么?”摩西旎一时没想通,话脱口而出,说完才明白过来,她的脸刹时变得通红,“陈长安,你想死是吧?”
说完,挺剑刺向陈长安。
陈长安哪防备她说动手就动手,剑尖刺在龙鳞雀金裘上,迸出一串火星。
陈长安胸口一闷,被银蚁口器扎破的伤口,渗出血来。
他连退了十几步,咕咚一声,躺倒在地上。气极的他,不待站起来,先召出了绿玉斗,正要砸向摩西旎。
她却扑通一声,半跪下了。原来,她被高明一脚踹中了小腿,不防备间单腿跪倒在地。
陈长安坐起来,这摩西旎闹哪样呢?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也不用下跪啊!
“主人快跑!”高明一边叫着,一边抓起摩西旎的头发用力向后一扯。
正施力要站起来的摩西旎,被高明一拽头发,两份力量叠加,差点儿把头皮薅下来。
吃痛的她这回真动怒了,长剑一挥,抹向了身后。
高明及时变回本命桃树,主干上还是被砍了道三四寸深的口子。
见摩西旎居然要杀高明,陈长安也怒了,手中的绿玉斗下死力地扔了出去。
摩西旎听到风声,不及回头,伸左手抓向来袭之物,却抓了个空,被绿玉斗打中前胸。
敏感之处受袭,让她又羞又气,拨出剑来,冲向了陈长安。
陈长安一手龙鳞,一手烧火棍,正严阵以待。
忽听嗤啦一声,摩西旎停住了脚步,高明化成的桃树枝上,正挂着半截裙裾。
摩西旎哪还好意思再战,取了件长袍裹在身后,一溜烟地窜出了盘丝洞。
“干得好,明子!”陈长安竖着大拇指夸奖道。
见高明的树干上流出了红色桃汁,忙向颦儿要来一滴绛珠泪给他服了去。
陈长安放出已经休养好的红儿与花姐儿,吩咐她们守好洞口。这才把春三十娘召了出来。
陈长安一脸担心地看着那小光点由小变大,未及春三十娘完全变出身形,连忙转过身闭上了眼睛。
“小哥哥,奴家就那么可怕吗?”
陈长安背后一暖,已被一双粉臂抱住,耳边传来瑶绿衣软糯的靡音。她说话呼出的热气,吹在陈长安耳垂上,让他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
陈长安猛地一蹲,掐脱了占据春三十娘身体的瑶绿衣的怀抱,道:“你…你做什么!”
“做什么?还我乾坤造化盅!”瑶绿衣手拿一支梭子,尖尖的细头对准了陈长安的后心,“别动,快拿来!”
瑶绿衣话音未落,梭子一扔,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花姐儿跑过来,变为大老鼠,一爪子把她扇出去七八丈,撞在洞壁上,彻底晕了过去。
陈长安跑过去,把临时被瑶绿衣占据了身体春三十娘扶了起来,看着她肿起的半边脸,还有那道深深的爪痕,又是心疼又是气。他要来绛珠泪后,一点点细心地搽在她的脸上。
花姐儿与红儿对视一眼:主人原来也可以这么温柔的,只是什么时候多了这个绝色妇人?
春三十娘长舒一口气,睁开了眼睛,见自己正半靠在陈长安怀里,鼻子深吸了口气,又往陈长安怀里钻了钻,“长安,姨的脸怎么火辣辣的?头也有些疼?”
听她叫自己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