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谁敢应了一声?
夜荼靡的这一番反问言语,纯纯粹粹就是完全一句致命之言啊,玉长河就算是再想反驳了夜荼靡的话,可只要他还想让自己的脑袋安安稳稳的放在脖子上,就绝对不会愚蠢至极的说出了一句否认的话来。
毕竟哪怕夜荼蘼是他玉长河的女儿,是国公府上的一个区区千金小姐,但只要夜荼靡的手中握着那一枚龙血玉纹玉佩,那夜荼蘼的身份,便完完全全地等同于沈沐辞的身份无疑,他又不是真的想死了,又怎么可能会去大逆不道的触了沈沐辞的霉头呢?
玉长河现如今自然是说不出任何的反驳言语了,但他心中仍旧是觉得很是不甘,明明夜荼靡是他的女儿,辈分比自己小了一倍,可对于自己这个亲生父亲,她居然是如此言语如此态度,简直是让他丢尽了颜面。
玉长河越想越气,也里只能是咬牙切齿的错开了刚刚那个话题,转而去指责夜荼靡的不孝起来了。
“太子殿下亲给的那一枚龙纹玉佩的确是尊贵不已,本国公自然是没有任何不敬之意,而本国公先前之所以会那般问话,也无非是觉得你说到底是咱们国公府上的千金小姐,坐在了第八层的位置也是理所应当的罢了,咋们国公府素来行的端坐的正,在南诏帝都之中也算是有名的清贵之家,你既然是出身国公府,总不能够将这太子殿下对你的一番信宠当成了高傲的资本,从而坏了咱们国公府的名声吧?你还不快些下来?”
因为看出了几分夜荼靡的性子叛逆的事情,玉长河也琢磨出来夜荼靡多半是会拿着那一枚龙血玉龙纹玉佩当做护身符绝对不会下来的事情了,所以玉长河也就只能实行了曲线救国的道路,打算以国公府的名声,还有自己这个生父的身份来让夜荼靡就范。
夜荼靡这下子也是有些腻味了玉长河的做法了,她实在是看不太惯玉长河和这个神经病的作风,明明自己才是他的亲生女儿,因着夜素绾的缘故,夜荼靡从小到大未曾受过了他的些许父母恩情也便罢了,至少这么多年过去,她多少都能够忍受了。
但是现如今呢?玉长河为了一个沈毓柔这个外人,而且还是一个和南诏太子沈沐辞作对的外人,玉长河居然是如此分不清状况的帮衬着沈毓柔来对付了自己这个亲生女儿,除了脑子有病之外,夜荼靡也实实在在是想不出任何的借口了。
他难不成当真以为他所选择的那个弱势皇子的站队,还真有可能会打败了沈沐辞这个自打出生以来便一直稳坐在储君之位,从来未曾动摇过的东宫太子的地位?
还有,人家平南将军府贺家真正的一家之主远在边疆之地,沈毓柔不过只是贺华西下的一个女儿罢了,养在皇宫之中被人遭宠坏了的一朵无脑娇花,他厚着这么一张老脸去跑了一个比他年岁小了一半的小姑娘,这样的事情,他还真是做得出来。
这下子夜荼蘼也懒得再去搭理了玉长河和沈毓柔二人了,他手中既然是有着那一枚沈沐辞亲自给她的龙血玉龙纹玉佩所在,在场绝对是没有人胆敢上前将他给请下了第九层大殿的位置的,至于玉长河那一番自以为是的作死言语,夜荼蘼纯粹便是当做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的直接忽视去算了。
反正她现在也不着急收拾了玉长河,而是准备将最后的那一个惊喜一块给了他。
夜荼靡末再甩给了玉长河任何一个眼神,反而是直接看向了夜芙兰和夜家夫人的方向,再次将她刚才所问出,但却是中途被沈毓柔给打断了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对了,本郡主似乎还没有听到夜家大族你们这边的回答呢,若是本郡主也是对这九洲五绝公子甚是心悦,想要选择了其中一位当做夫婿,是不是只要那人又对本郡主也甚是有意,你夜家大族便当真是会如你所言一般,直接就成人之美,成全了本郡主和九洲五绝公子之人的姻缘?”
夜荼靡眉眼带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九重楼上众人脸上的神情简直都已经微妙到无以复加了。
他们方才听着夜荼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以为这位南诏国公府的嫡出郡主只是在试探夜家的口风,又或者只是为了气一气方才与她起了口舌之争的夜芙兰等人。结果看她现在这般一直念念不忘也想要问个清楚的模样,他们这才看出来丁点问题了。
原来夜荼靡真的不是在做什么玩笑,而是确确实实是想要问出了一个结果。
这么说来,这位南诏国公府的嫡出千金,当真是有这么一个想法,想要在九州五绝公子之中也替自己寻得了一门夫婿,想要让夜家大族中人亲自退让了一步了?
这可是……这可是在逆着整个九洲之人的想法做事儿啊……
这位南诏国公府的嫡出千金,未免也太过大胆了吧……
众人的神情都深有些不可置信,夜家大族这边的脸色也是已经彻彻底底的阴郁到了极致了。显昭帝这一时之间的,也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出收场。
就在气氛很是凝固的时候,夜荼靡却是不慌不忙的轻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嘲笑夜家大族那般如芒在背很是为难的模样,还是在讽刺九重楼上下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情很是荒谬的现状。
她看向显昭帝的方向,面带笑意,自顾自的解除了显昭帝最为为难的这个问题,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