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整个紫霞殿的氛围霎时间越发凝固了不少,本就有些安静的众人此时更是一副噤口不言,生怕弄出了半点动静的模样。
显昭帝自然也是听懂了沈沐辞的言外之意,本来今儿这乞巧盛宴就是为了这九洲四国会鼎的盛事儿的人选选拔而召开的,南诏帝都世家大族的贵族千金皆然都是有此参选的资格的,而且国公府并未被人排除在外,也就是说夜荼靡本来就是有那个资格能够参选到这九洲四国会鼎人选的选拔的。
只要她能够在这乞巧盛宴之上展示了些许才艺,获得了显昭帝亦或是在场多数人的认可,基,那么依着她这国公府嫡出千金的身份,基本上都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是现在沈沐辞却是为了一个所谓的名额,特意来此一趟,还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明摆着就是不打算让夜荼靡在这乞巧盛宴之上展示了任何才艺,也一定要让夜荼靡得了这九洲四国会鼎出席的名额之一。
如此一来,这事儿未免就显得有些不太公正了。
沈沐辞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对于显昭帝而言,无疑是个有些难办的事情,毕竟整个南诏帝都之中,想要参与了九州四国会鼎的贵族千金实属不在少数。
所有人都不是傻子,因此心中都明白,只要他们有那个机会能够出席了这一次四国会鼎的顶级盛宴,那便等同于是得了一个在宴会之上一鸣惊人,名扬九洲的莫大机会,如此一个难得至极的好处,又有哪一个世家大族的贵族千金宁可被人平白让出去了一个名额呢?
可是沈沐辞现在既然已经是如此不客气的说了出来,那依着他往日里的行事作风,这事儿必然是说什么也得办到的。
显昭帝忽而就有些头疼,尽管他早就已经隐约有了意识,知晓自己每次和沈沐辞碰面的时候,基本上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可是,他又的确是打从心底里觉得亏欠了沈沐辞的。
而且元娴皇后离世之前,曾用心嘱托过显昭帝,让他们照顾好他们唯一的儿子,以至于显昭帝虽然每次都是对沈沐辞提出的一众要求颇为不予认同,但也从来不会责备了他分毫,正相反,显昭帝还会竭尽了自己所能,争取将沈沐辞所提出的那些个要求完善。
反正从某个方面来说,显昭帝真的是极为疼爱沈沐辞这个东宫太子的,除了一些实在不能办到的事情之外,基本上都已经到了予给予求的地步了。
可是这样这件事情确实是有些难办,毕竟沈沐辞今儿提及的问题,可不单单只是涉及到的不仅仅单单只是他一个人,而是整个南诏帝都的文武百官世家大族的势力。
这些个文武百官,哪个不是人精一般的人物,自打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他们就已经是不及待的盼望着这乞巧盛宴召开的这一天了,只求着自己府邸上的女眷能够展示出些许出彩之作,从而有机会参与了九州四国会鼎的顶级盛宴,一鸣惊人名扬九州。
而且本来显昭帝心中基本上就已经定下了徐媛和白娉婷两个人的名额了,唯一剩下的也不过是两个人选罢了,要是真让夜荼靡占去了一些,那便等同于是让今儿出席了这巧盛宴之上的贵族千金们,直接便少了一半的可能性。
若是这种事情成真,那些个贵族千金虽不至于在这紫霞殿上立马就闹了出来,可是她们自家府邸之上的那些个长辈,可也实在不是什么好解决的人物,若是之后他们一旦是因为此事找显昭帝闹了起来。这让显昭帝如何安慰得了?
显昭帝越想越觉得这些事情有些难办,心中自然是有些不太乐意。
他朝着此时此刻正用着一灼灼目光看着自己的沈沐辞看了一眼,脸上的神色很是微妙。
“太子可是知晓你方才是在和朕提什么要求?”
一番话包含着几分暗示之意,明显就是让沈沐辞不要为难了自己这个做父皇的。
不过可惜的是,沈沐辞却是丝毫没有理解了他的一番苦楚,只是下意识的轻嗤一声,仍旧是灼灼目光的看着显昭帝道“父皇方才是未曾听明白吗?儿臣说了,今儿来此一趟,不过是想要替妩宁郡主求得一个出席了这九洲四国会鼎的名额罢了,此等小事,父皇总不至于不满足了儿臣吧?”
显昭帝被沈沐辞如此一番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得有些牙疼,他哪里是没听明白沈沐辞话,他又不是耳朵聋了,自然是听得清楚明白得很。
可是这臭小子也还真是会给他出难题,为了一个夜荼靡,便是极有可能会害得他被满朝文武百官为难!
显昭帝越想越觉得此事儿有些行不通,而且在他看来,让夜荼靡展示了什么所谓的才艺,又算是什么大事,沈沐辞又何必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来为难了自己呢?
思及如此,显昭帝头一次没去顾及了沈沐辞对自己的一番疯狂暗示,反而是轻轻咳嗽了了一声,极为沉稳的开口道“方才朕自然是已经听清楚了你那一众要求了,不过此事又哪里有什么需要求朕的必要呢?”
显昭帝如今心中的小九九很是明白,他就是打算佯装一副没有听懂沈沐辞言外之意的样子,而且试图将沈沐辞话中的意思给曲解了过来。
显昭帝笑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故作沉稳的镇定“本来今儿这乞巧盛宴的重头戏就是在九洲四国会鼎的人选选拔之上,太子既然想要替国公府上的这个小丫头求得了一个出席盛宴的人选名额,直接让这小丫头展示展示她的才艺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