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荼靡问的认真,白晋元便也没觉察出什么问题出来,她看了夜荼靡一眼,越发认真的应声道:“晋元此言的确是毫无半句虚假,否则这千年何首乌若是在我的手上,我怎么可能会因为一株药材连着娉婷那丫头的名声都不顾及了,千年何首乌再如何珍贵,可是比起娉婷和太傅府邸的名声,到底还是要逊色得多的。”
这话白晋元倒是没有说假,太傅府邸和白娉婷的名声的确是比千年何首乌要珍贵了不知反几的。
可是这话他也就是在千年何首乌已经丢了的情况一下才能说出来而已,若是那一株药材未曾弄丢,他虽然知晓谁轻谁重,可也并非不会去寻了别的法子两相保全。
夜荼靡露出一副被白晋元所说之言打动了然后终于相信了他的模样,可到底是心有不甘,于是抿了抿红唇,仍旧是有些气鼓鼓的再次问道:“所以这药材当真是没了?”
白晋元也算是看出来夜荼靡这是真的对那一株千年何首乌在意至极的反应了,他越发正色了些许,看着夜荼靡严肃道:“都已经这个时候,我还瞒着郡主做什么,我也说过了,一株药材无论如何都是抵不过娉婷和太傅府邸的名声的,若是那一株千年何首乌在我的手上,我早就已经心甘情愿的将那药材双手奉到郡主你的手上了,断然不会……”
白晋元解释的正起劲儿,却是没想到夜荼靡听了一半儿之后,本来还气鼓鼓的男女神色忽而就散了个干干净净,她转而露出一抹笑意,桃花眸子隐约放大,显得整个眼睛里亮晶晶的似点缀了繁星春水。
“白长公子此言当真?你当真愿意为了白姑娘和太傅府邸的名声将那一株千年何首乌心甘情愿的献给了本郡主?”
大抵是夜荼靡的这一番情绪转变实在是有些太快,让得白晋元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反应过来,再加上夜荼靡那一副容色笑起来的时候实在是有些霍乱人心神的本事儿,他倒是一时没能转过弯来。
白晋元隐约愣怔一刹,没觉察出夜荼靡所说之言有何不妥的,当下便是浑浑噩噩的应了一声:“自然当真。”
夜荼靡闻言,本就勾出了一抹笑意的面容更是弧度渐深,越发的显得她整个人容色明艳不可方物。
白晋元看着夜荼靡言笑晏晏的模样,眸光隐约一晃,心中却是忽而生出了一股子似乎是有什么不太对劲的预感。
然后他便是堪堪听见了夜荼靡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
“素来听闻白家府邸白长公子一诺千金的传闻,如今白长公子既然已经这般诚意了,那本郡主倒也总算能够放心的收下那一株千年何首乌了。”
白晋元闻言,这才总算回味过来心中那一抹不太对劲的预感到底是因何原因了,他就说这位国公府的嫡出千金既然是那么想要这一株千年何首乌,为何会在确认了这这一株药材的确是已失踪之后,还能笑的那般明艳的样子。
如今他却是彻底反应过来了,夜荼靡既然是已经说了她总算能够放心的收下那一株千年何首乌的话,可见他好容易留下的那一株千年何首乌,竟然是早就已经落在了夜荼靡的手上了!
白晋元想到这里,脸色霎时便是由着一番正色转为了怒气翻腾的模样了。
他抬眸瞪着夜荼靡,眼中的敌意浓烈席卷而来。
夜荼靡却似乎并没有被他这般杀伤力极强的动静给吓着了,她兀自站直了身子,将先前佯装动怒的气恼模样散得很干干净净的,明眸皓齿,灿笑出声,好一副心情极好的模样。
“本来本郡主还觉得私自拿走了太傅府邸之上的那一株千年何首乌有些过意不去的,所以刚才也是不敢实话告知白长公子那株药材就在我手上的事儿,只能事先试试白长公子你的态度。”
夜荼靡已经是彻彻底底的无视了白晋元那般冷寒的神色了,唇角勾着笑意乐呵呵的继续补充着:“好在白长公子是个聪明之人,分得清孰轻孰重,知晓那一株区区药材,是无论如何也抵不过白家府邸的声望的,倒也属实是没让本郡主失望。”
夜荼靡说的越多,脸色的笑意就越明艳动人,可白晋元听着,一张俊逸容颜却是已经完全阴沉得无以复加了。
他暗自磨了磨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问了一句:“所以郡主方才一番举动,完全是在耍我了?”
夜荼靡瞧着白晋元怒极的样子,心中却是饶有兴致的想着,可不就是耍你么,谁让你太傅府邸连着一个区区嫡女都教导不好的,竟然还胆敢算计到本郡主的头上来了。
本来此事儿她倒是别有打算的,若非是看在白晋元也算是有些本事儿,极有可能查出来就是她取走了千年何首乌的事情又平白招惹了一个敌人,夜荼靡倒还真是懒得用白娉婷做出的那一番蠢事儿作为筹谋来做一个等价交换。
如今为了一株千年何首乌平白丢了一个折腾白娉婷的机会,夜荼靡虽然是觉得不算太亏,可到底她也从来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人,既然是因为这一株何首乌就要将白娉婷想要毁了她清白的事儿一笔勾销,她怎么着也得在白晋元身上讨回了些许利息才是的。
反正刚刚那一句想要用千年何首乌摆平此事儿的话也是白晋元自己说出来的,她也不是不占理,更别说白娉婷的把柄还捏在她的手上,夜荼靡还真就有那个底气胆敢赌一把白晋元不敢对她动手的。
不过心中虽然是这般想法,夜荼靡倒也不至于真的就这么耿直的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