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是血族,生命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一段漫长旅程。
在这段旅途当中,他被困在这片大陆上,就像是被困在这狭窄而又逼仄的车厢里。
无数人来来往往从他面前上车又下车。
有的人被车厢外的怪物给抓出去吃掉,有的人跟那些怪物合作,让触手缠绕在车厢当中。
这里有着阴影,也有着烛火一般微弱的光明。
孱弱的飞蛾试图扑向火焰,选择成为信仰者,但是阿尔弗雷德早就已经习惯了黑暗。
他似乎永远都在这车厢里,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上来的。
像是这辆马车的拥有者,永远不会离开这片大陆,却也未曾宣誓过自己是大陆的拥有者。
绝大多数的时候,他喜欢保持着自己的沉默不语,扭头看着车窗外。
俯视着那些环绕在大陆周围无尽之海里面的怪物,欣赏这它们残暴而优雅的一面。
但是窗外的风景,总会在某个瞬间,被同行的乘客给打乱。
那让阿尔弗雷德也再也无法做好好欣赏风景。
这种让人头疼的事情,对于阿尔弗雷德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而他并不介意亲自插手,来处理一下这狭小而又逼仄的车厢里,看起来有些不和谐的气氛……
霍克伍德的激烈抵抗战斗,仍然还在持续的进行。
佣兵队伍当中,不乏有着一些人,他们装备着强大的火器,和锋利旋转的剃刀。
他们每个人都是杀戮不下数百的屠夫,有着丰富的经验。
无论是强大的野兽,还是流浪的罪犯,躲藏在深山里面的盗贼营地,又或者一些需要被大人物处死的叛徒。
没有人手是干净的,大家双手既然已经沾满了鲜血,就知道同样会有着猛兽,迟早会循着血液的味道找到自己!
如果不想死掉的话,那就必须要变得更强大。
一直持续不断的变得更强大,只有这样做才能活下去。
当他们最终来到这被无数的亡灵所盘踞的霍克伍德要塞时,这些人已经做好的直面自己恐惧的准备。
对于这些佣兵们来讲,他们对待自己敌人的逻辑,那是要比想象中更加简单简单粗暴的一种方式,就是摧毁它们!
不需要祈祷,也无需救赎。
就连洗干净自己手中的鲜血那都是多余的事情,反正那双手迟早会再次沾染上猛兽的鲜血。
所以也就正是因为早已经做好了这般随时赴死的准备。
当个亡灵发动了它们的偷袭,对于佣兵小队来说,这却并非是被攻击的措手不及。
火药味从那位闯入者魔法师所制造出来的黑雾中四处弥漫,闪烁着火光的金属射流正在撕裂着什么!
骷髅虽然感知极其微弱,但是它们却依然能够听到那机枪开火时巨大的爆炸声。
它们岣嵝的身子能够完全隐藏在漆黑的迷雾中,不被发现的穿越那些木质房屋的巷道,找到自己的敌人。
躲藏在黑暗中,它们冲向自己的目标,却注定是冲进陷阱里!
因为佣兵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位置后,才开火用着强大的火力压制亡灵,甚至根本不担心会遇到什么敌人。
可是对于副官来说,他在落入到迷雾当中,起初也是循着声音追寻过去的。
脚下不时会踩到尸体,或者说破碎的骷髅骨头。
埋头于冲向那些佣兵们奋勇抵抗的地方。
身边碰撞上自己肩膀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搅动起黑雾的究竟是逃跑的士兵,还是骷髅。
往昔非常熟悉的街道,在视线被遮蔽的情况下变得不再熟悉。
他感觉到,自己的行动好像莫名的受到了一种魔法的影响。
更糟糕的是在阿尔弗雷德找到他之前,他像是在自己背后长了一只眼睛般,脊背似乎有些发凉。
所以在拐到居住密集的地区时,他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虽然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他开始撞开了房门。
这些周围的房屋里面的空间更加的狭小,更适合他行动。
撞破一面又一面的窗户,他脚步没有丝毫放缓跟迟疑的冲向佣兵小队。
最终,当他在靠近了那些机枪开火的屋子二楼俯视着街道上的那些人时。
低头看着街道上奔跑的亡灵,一只接着一只倒下。
完全没有办法去亲自面对面着这些佣兵进行对话,于是他不得不大声咆哮着说道。
“佣兵们!这样下去没有人能够活下去的,去突破这些亡灵,然后让要塞的士兵们聚在一起!”
他开口的瞬间,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阿尔弗雷德犹如幽灵一般出现在屋子里,在他的背后缓步走着。
听到那优雅从容的脚步声,简直像是个贵族,可是这个时候霍克伍德要塞那里可能会有贵族?
他诧异的扭过头转身,但是阿尔弗雷德已经掏出自己手中的匕首。
那把刀柄经过了时间的沉淀,又做工精美的花纹,银色的利刃刺入到副官的心脏。
在接触到血液的一瞬间,便贪婪的吮吸起来。
冰冷的刀锋刺入到心脏的那一瞬间,这个副官感觉自己的喉咙里涌起了一丝铁锈味儿。
他最后凭借着自己作为一个士兵的本能,伸出手试图掐住阿尔弗雷德的喉咙。
但是阿尔弗雷德只是向前继续的推送着自己手中的匕首,副官脸上渐渐没了血色,他半个身体被压在了窗户上。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副官的眼睛死死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