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清楚情况,想一千道一万,都没用。
这些信息都只是空中楼阁,毫无根基。
宋道理深有体会,所以如今想要脱身,就应该进一步了解赵高阎乐的立场,然后迎合他们。
“燕何。”
想罢,宋道理拍了拍身边的燕何,想让他去做接下来的事情。
“叫大哥。”燕何一本正经的看着宋道理说道。
宋道理楞楞地看着燕何,面目逐渐狰狞。
“你有毛病吧,都什么时候了,还和我搞这些事情!”
“什么时候,你有事求我,就不能叫我个好听的?”
“我被关进来还不是拜你所赐!”
“若你真有本事,当时为什么不将我卖了,然后你来救我?”
“我……我可没你这么无耻!”
宋道理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眼睛飘忽不定,不敢直视燕何。
其实在街上的时候,宋道理想过把锅全部甩给燕何,可奈何后来话题突然从杀人转移到自己身份上去了,那时候想甩也甩不掉了。
“不叫便算了,我来咸阳,自有事情。至于你,正如你所言,一匹马坐不实你的罪。”
燕何手按膝盖,缓缓起身,又慢慢升了个懒腰。
宋道理见燕何故意放慢动作,就等着自己叫他声大哥,虽然心里不情愿,奈何自己只能依靠他。
“大哥,行了吧!”
燕何满意一笑,走到门口,回头看向宋道理。
“即是我小弟,那我定会救你出去。”
说罢,燕何就准备出去。
“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宋道理跟了上来,闯出门外,门口的狱卒立刻拦住了他。
燕何满怀信心,冲着宋道理一笑:“我虽不懂你说的那些东西,但我自有办法。”
说罢,狱卒重新锁好牢门,送燕何出了牢房。
离开了关押宋道理的牢房,燕何负手,走在前面。
那狱卒手中转着钥匙。
“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狱卒对燕何问道。
燕何驻足:“我来此自有事情,他的事儿,等我办完事情再说吧。”
“你嫌他麻烦,还带着他来咸阳?”
“是盖公让我带他过来的,还说是巨公吩咐的。”
“为什么?”
“盖公没说,也不让我问。”
“好吧。”狱卒点了点头。
燕何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狱卒的胸口,问道:“盖公说,让我来到咸阳之后,先去找韩、卢两位先生,他们如今还在那儿?”
狱卒一笑:“两年前,两位先生触怒了始皇帝,始皇帝下令坑杀非议自己的儒生方士,幸亏巨公提醒,两位先生方才逃过一劫。”
“嗯。”
狱卒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交到燕何手中。
“盖公都和我说了,说你过来要寻二位先生办事。这木牌上有二位先生如今的住址,到了之后,若有人拦你,亮出木牌即可。”
燕何接过木牌,拿在手中看了看,接着收回到怀中。,走到监牢中一处席位边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
“你们这儿还真严密啊!”
“那是,整个咸阳的弟子运转可是徐福先生亲自布置的。”狱卒走上前,做到了燕何身边,一脸神秘地问道:“盖公到底要你来咸阳做什么?”
燕何看着狱卒,笑了笑,站起身来:“弟子守则,不该问的别问。”
“哎,这我当然知道,我就是好奇,咱们巨公到底要做什么。身为弟子,我都没见过巨公,甚至巨公姓甚名谁我都不清楚。”狱卒抱怨道。
“我也不清楚,巨公行事高深莫测,不是我等能猜测的。”燕何站起身来,“你也别再乱想了,巨公自会有自己的打算,我等遵命便是。”
“嗯。”狱卒点了点头。
燕何拍了拍狱卒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走了。”
“行。”
燕何刚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又转了回来。
狱卒都回去了,见燕何又走了回来,问道:“怎么了?”
燕何说道:“看好宋道理,好生待他,如果阎乐对他做什么,你挡着点,别让他受太多苦……”
“知道了知道了!”狱卒不耐烦地答应道。
“有事记得告诉我。”燕何还在碎碎念着。
“你实在不放心,来劫个狱,我安排一下,让你把人劫走,怎么样?”
“算了,算了,告辞。”燕何抱拳行礼,离开了监牢。
狱卒在目送燕何真的离开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因为燕何与狱卒的谈话是在牢房外进行的。
因此,被关在牢房中的宋道理根本没有听见他们之间的交谈内容。
不过,有一点宋道理还是挺机灵的。
在和燕何谈话的最后,宋道理敏锐地察觉到了燕何说他来咸阳有着自己的事情。
因为宋道理对此毫无知晓,所以也不能推断出什么来。
不过,燕何有事瞒着自己是肯定的。
宋道理平躺在床上,两手放在胸前,盯着屋顶墙角处的一只结网的蜘蛛。
宋道理不是傻子,不会明明知道燕何本身有问题,而全心全意地相信他。
燕何在咸阳肯定有自己的势力,或者说依靠势力,否则那名狱卒为什么会让燕何进来看自己。
而且,燕何与宋道理交谈时,对守在门口的狱卒毫无忌讳,摆明了他俩认识。
所以,在燕何出去之后,宋道理就趴在了门上,想观察观察二人。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