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总算收到了信儿,得知老爹他们再有二十多天就能回来,自然是欢天喜地。
再加上她总算出了月子,不用再整日呆在屋里,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心情更是好上加好。
丁庄头找的厨子也有眉目了,听说是重金请来的,最擅长做江州菜。
而且,这位厨子与往常都不一样,乃是一位女厨娘。
而且更特别的是,这位厨娘在离容喜庄还有十几里的地方,就歇在了当地的客栈,让人捎了信儿来。
丁庄头一看,这厨娘竟然说,要让庄里亲自派马车前去接她。
丁庄头一看这信,心里就老大不高兴,不过是一个厨子,却在这里拿大。反倒是桂枝嫂知道了劝他,听说江州那边女厨子十分金贵,讲究排场也没有什么。
于是,丁庄头就让人驾了马车过去,将人给接了过来。
待下了马车,就见这位厨娘身后还跟着两个婢女一个小厮。那小厮手里拎着一个箱子,看架势还挺重。
“我习惯用自己的刀具,还请丁庄头见谅。”
肖十娘微微欠身行礼,然后轻声同丁庄头道。
“应该的,应该的。”
丁庄头心里暗惊,这位厨娘通身的气度着实不同,举止温顺典雅,容貌端正,打扮大方,心里哪儿还有什么不满。
肖十娘似乎对此早就习以为常,面对丁庄头再自然不过,进了庄也没有丝毫的拘束。
“明儿个你就准备几个普通菜,先给我家少夫人尝尝。”
人虽然请来了,但还没有拍板,还是要试过这人有真材实料,才能够留下来。
丁庄头只负责找人,肖十娘能不能留下,还是花容说了算。
翌日,花容早上起来,梳洗之后,杏儿就端着几盘菜进来了。
“不愧是名厨,你看这菜做的多好看!”
单是从摆盘,就能看出这位肖十娘是个讲究人。
花容坐定,舀了一勺也不知道是什么羹,入口只觉得鲜嫩无比,入口即化,只恨不得把舌头都给吞下去。
“这是羊脑,就这一碗,听丁庄头说用了五个羊头。还有那葱,人家只用葱心,其他部分全都去了扔掉。”杏儿说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肖十娘扔掉的那几个羊头,丁庄头实在心疼的很,又让人给捡回来了。”
花容听了也咂舌——“这位肖十娘,未免也太讲究了些。”
事实上,她想说的是,这位未免也太浪费了。
“这还不算,奴婢去厨娘悄悄看了,人家那做菜的家什都是银做的,连菜刀、案板都是她自己带的。”
杏儿被那银灿灿的盘碗闪的眼都花了,乖乖,这得多少银子啊!
“在江州那边,有名的厨娘也是千金难求,她们做菜都是按天计算的。非但如此,还有席面的大小也要考虑在内。”
心月在一旁见这主仆两个一惊一乍的,失笑道,这些在她眼里,只不过是寻常。
“那,这肖十娘到底要不要留下?”
杏儿觉得吧,这要是留下来,那就是供了个祖宗。看她做顿饭,食材得扔一半,说的好听点儿是讲究,不好听了那就是浪费。
就拿这羊头来说,多少人家都吃不上呢,她却直接给扔了。
“留下来吧,来都来了,再说人家手艺确实好。再说了,安家的人再过些日子就该来了。”花容叹了口气,继续道,“大不了,这些天咱们就好吃好喝给她供着,每天照常给银子,只不让她做菜就是了。”
等到安家人来了,再让她一显身手。
“不干活儿,还白给工钱?”
杏儿眼睛都瞪圆了,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
“相信我,她要是每天这么做饭,咱们更吃不消。”
花容又舀了一勺羊羹,美味入口,又觉得出再多银子似乎也值得。
于是,丁庄头就按花容的意思,直接同肖十娘说了。
“做不做饭,都给银子?”
肖十娘还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在她看来,容喜庄再普通不过,在这里呆个四五天也就差不多了。
没有想到,人家一开口,就说要请她留一个月。不过,这位少夫人也挺聪明,她要是每天做饭,这山庄里未必供应的起。
只是不知道,容喜庄这么大费周章的请她来,是为了宴请什么人。
不过,肖十娘很快发现,她对容喜庄最初的印象是大错特错。
容喜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农庄。她不过是随便在庄里走了走,单是那成片的花田,只怕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更何况,如今江州上层十分追捧的那些口脂面露原料,竟然都是这位少夫人在供应。
“彩儿,你说这位少夫人奇怪不奇怪,明明这么有钱,却舍不得吃好的。”
肖十娘不解地道,按照她的想法,花容就算是顿顿三珍海味也不奇怪,这有了银子还不是想吃什么吃什么,什么好吃吃什么?
她知道的那些豪门富贾,在吃食上那都讲究的很,有时候一餐饭几笔两银子眼睛都不眨就出去了。
“说不定,这位少夫人是个守财奴,只挣不花呢?”
彩儿跟着肖十娘也有几年了,主仆两个也十分的熟稔。
“可我看着也不像,你看这庄里的下人,衣服料子都很不错。还有,他们吃的饭食也并不差。”
肖十娘早就留意到了,山庄里的下人,有一多半吃的都是细粮。这剩下的,吃的也都是干饭,这么好的主子,也是十分少见了。
“那,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