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包厢里坐着的,正是花文宗不怎么喜欢的一个人。应该说,他和安平从来都是相看两相厌。
“打压酒楼生意的人,是你?”
看到安平,花文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最近他不是在走背字,而是有人故意找麻烦。
“是我。”
安平坦然承认道,他做这些事,本来也没打算隐瞒。
“为了给杨倩柔出气?你这个弟弟,还真是做的够格啊!”花文宗极力讽刺道。
“好说。”
安平继续微笑,无意解释,若真论起来,他和花文宗的仇结的可大了。要不是花文宗横插一杠子,娶了倩柔,他又何苦等到现在?
“你要收购群英楼?”
花文宗也不愿意同他废话,虽然十万分的不想和安平打交道,可一想到还在酒楼门口堵着的张屠夫,他就不得不逼迫自己坐下来。
“没错,群英楼在你手里,可惜了。”
安平手执茶壶,慢悠悠地将茶水注到杯子里,茶香袅袅,很是闲适地道。
“你打算出多少?”
花文宗继续忍,一切以大局为重。
安平右手端着茶杯,左手伸出,一个巴掌。
“你这根本就是趁火打劫!”
花文宗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愤怒地道,然后又颓然地坐下了,这火本来就是安平放的。
“你好好考虑一下,以群英楼现在的名声,有什么人肯接手?再者,我给你的价格,也不算低。”
安平是拿准了花文宗急于脱手,这会儿便只等着他往坑里跳。
“不低?我这地皮再加上酒楼,也不只这个价吧?还有里面一应物事……”
花文宗咬牙道,就算在安平提出的价格上翻一倍,他也觉得亏。可到底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毕竟不是群英楼鼎盛的时候,每天都在往里赔银子。
“话我已经说到这儿了,你慢慢考虑,我不着急。”
安平笑着道,他等了实在太久,也着实不急于一时。
“……”
花文宗站起来,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从这里远远的能看到群英楼,此时正是饭口,群英楼却始终冷冷清清,没有几个人进去。
“你有什么可心疼的?当初你开酒楼的钱,也是从杨家拿的。”
安平见他犹豫,又下一剂重药,认真追究起来,花文宗这家酒楼也属于杨家私产。只是这么多年了,不好追究,且花文宗素来谨慎,手脚也干净,不好查。否则,安平连这五千两银子都不愿意出。
“你——”
花文宗大惊,安平竟然连这个都知道。此时的安平,在他看来就像是一条蛰伏已久的毒舌,一直在暗中盯着他,如今终于找到了致命的时机,被咬中至少也要赔上半条命。
安平继续道:“虽然我脾气好,也实在不着急,可那张屠夫可是个暴脾气,他能不能等得了,那可就不一定了。”
“那张屠夫,也是你支使的?”花文宗气的发抖。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支使他,不过是小小的给了一个建议而已。”
安平伸出食指摇了摇,十分谦虚道。
“……”
面对这样的人,花文宗还能说什么?比能力,他斗不过。比无耻,他也是没辙。
最后,花文宗还是同意了,没办法,如果不同意,以群英楼的亏损速度,最后只怕连五千两都没有。
五千两的银票,厚厚一沓,揣在怀里,花文宗却丝毫高兴不起来。群英楼贱卖,伊人坊也一直在亏损,自从与杨倩柔和离之后,他就各种不顺,难道那女人真有旺夫运?
马车经过群英楼的时候,那张屠夫还在叫骂,花文宗极为不厚道的想,现在这些账,也一同归到了安平的头上。
想到这里,憋闷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而安平出了醉仙楼,缓缓踱步到群英楼,笑着同张屠户打招呼道:“成了,去里边儿和两盅?”
“嘿,你这小子可真够损的,今儿这顿本来就该你请。”
张屠户将菜刀别到腰上,哈哈大笑道。
两人一齐进了酒楼,直接叫了一桌菜。
那小二期期艾艾道:“客官,我们这里不——”不欢迎张屠户这样的人……
话没说全,安平将酒楼转让的书契拿出来给小儿过了一眼,笑道:“看到没?以后我就是这里的主子,去通知后厨,整治一桌菜来。”
“……”
小二赶紧去看书契,这一看不打紧,这酒楼当真还就换了主人。这才多久,就变天了。
就算如此,安老板为什么要和张屠户称兄道弟的?就他刚刚那恶形恶状的态度,就该永远成为群英楼的拒绝往来户。
“还不赶紧去,赶快告诉刘厨,让他使出看家功夫来。”
账房先生连忙道,看安平似笑非笑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接下来是什么打算。如今这酒楼里谁走谁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小二这会儿脑子也不钝了,小跑着往后厨去了。
“怎么着?你心里那位,不是已经和离了么?怎么还不见你行动?”
张屠户捏了一颗花生米抛到嘴里,毫无顾忌地道,他和安平熟的很,对他的一切也十分的了解。
“倩柔一直拿我当弟弟看待,如今她刚和离,还是等等吧!”
安平叹了口气道,他也想说,特别想同倩柔说个明白,可这一层窗户纸他就是没有勇气捅破。
“你设计花文宗的时候那心眼儿怎么不用来追媳妇?一遇到杨倩柔你就怂了。”
张屠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