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杨绿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都是无聊的事，有什么好听的。”
娇娇嘀嘀咕咕，
“什么无聊了，就是我之前住的地方，隔壁的卖早点的张大娘居然生了个女儿，她都多大了……”
柳杨绿看着手上的一把头发，不动声色的扔掉了。
柳杨绿低下头仔细打量娇娇。
面色黄白。
两眼发红。
嘴唇乌青。
他之前怎么没发现。
娇娇的状态，其实不好。
山洞里的灯太暗了吗，柳杨绿连这个都没看出来。
柳杨绿的妖丹，对娇娇来说，就像一副过重的药。
用力过猛。
他的妖丹，娇娇用不了。
怎么办。
柳杨绿难得慌乱，难道娇娇要使用，像花冷那种，刚刚化形的小妖怪的妖丹才行。
柳杨绿没心思带娇娇去阿宝和画秀秀那儿了。
娇娇拉着柳杨绿的手，
“我想去。”
娇娇就想看看阿宝的本体长啥样，有几条尾巴。
柳杨绿无法拒绝。
娇娇进了阿宝的老巢，差点被熏晕。
阿宝现在有七条毛绒绒的白色尾巴。
每条尾巴里都藏着几只小狐狸。
小狐狸很可爱。
见了娇娇和柳杨绿，“呀呀哇哇”的乱叫。
有些胆子大的，还爬到娇娇脚边，好奇的打量他们。
就像看着两个外星人。
再去画秀秀那儿，之前破落的院子被翻新。
里面还有人住着。
娇娇挠了挠头，谁敢住这儿呀？
下一刻，居然见到了罗白。
罗白腰侧还是挂着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朱碧。
他说已经找到解除封印的办法，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和朱碧见面了。
娇娇为他高兴，虽然她的手现在还是不太活泛。
她很好奇，朱碧长什么样。
真的是一个媚骨天成的美人吗。
最后柳杨绿还在河边，叫出了青河里的鲤鱼精。
鲤鱼精老态龙钟，刚刚从冬眠中醒来。
鱼鳃都发白了。
就像两缕白胡子。
娇娇好奇的左看右看，
“你肚子里有铜钱吗？”
青河镇的人每次经过跨青河的桥，都会扔几枚铜钱在水里，以保平安。
娇娇一直想知道这些铜钱去哪儿了？
鲤鱼精喏喏不语，对柳杨绿说了几句祝福的话，重新潜回水里。
娇娇笑了，
“柳树伯伯，他是不是吞了我们的钱？所以不敢说话，跑了。”
柳杨绿也笑，只不过笑的有些勉强。
他居然能感受到娇娇身上生机的流失。
如此明显。
娇娇又说，自己下了个结论。
“应该是，也不知道他那么小的肚子怎么能装进那么多铜钱。”
“他的肚子才不小。”
“真的？有多大？”
……
娇娇吵吵嚷嚷的说了好多话，比之前说的都多。
这是娇娇醒来后，说的最多的一次。
柳杨绿心里涌上不详的预感。
他不想让娇娇再说话了。
以后再说吧，还有机会。
可是娇娇不。
她有种直觉。
她要走了。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
回到山洞，柳杨绿拿出一颗妖丹，还没塞到娇娇嘴里，被她躲过。
娇娇剧烈的摇头，
“我不吃这个。”
柳杨绿希望自己眼花，因为他看见空中有飘落的发丝。
“好。”
柳杨绿哽咽，缓缓地收回妖丹。
娇娇说，
“柳树伯伯，我想坐秋千。”
娇娇又说了好多话，全都是她背着柳杨绿逃命时，想说给柳杨绿听，她以为柳杨绿没听到的。
其实柳杨绿都知道。
柳杨绿都听过。
但是他还是安静的听着。
就那么忽然，娇娇说。
“柳树伯伯，我好像要走了。”
柳杨绿不敢看娇娇，他不敢转头，他怕看见空落落的空气。
娇娇靠在柳杨绿的肩膀上，睡着了。
再也没有醒过来。
柳杨绿相信她会醒。
直到妖丹从娇娇身体飘出来，怎么也塞不进娇娇的身体。
柳杨绿知道，娇娇真的走了。
说走，就走了。
一点不迟疑犹豫。
她好狠心。
柳杨绿哭了，哭出了红色的眼泪。
他的头上，柳树叶变成一半绿，一半红。
他不是个纯粹的魔，也不是纯粹的妖。
他又变成孤独的了。
罗白的朱碧都回来了。
娇娇还不醒。
柳杨绿守着放在水晶棺里娇娇的尸体，希望她回来。
这是一件很长的事，很久远的目标。
至于目前，柳杨绿监督着花冷修炼，等他化形，问问他，曾经的娇娇说过什么。
如果花冷还记得的话。
「我有一件很漂亮的绿色衣服，可是我从来也没穿过。因为那是她的，谁也抢不走。-柳杨绿」
……
“啊——嚏——”
娇娇醒来，先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然后才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林知之。
“哥哥，你怎么来了？”
娇娇以为林知之是来找她算账的，上次林知之来找娇娇，让她和魔酋说清楚。
娇娇也是这样打算的，可是真的见了魔酋，和他一起去看海之后，娇娇又改变了主意。
她其实本来就没有什么需要说清楚的。
娇娇的信息全在联网上挂着呢，被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