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有个国家,那里有个大臣因为功高盖主皇帝对他起了杀意。大臣为官清廉为百姓做过很多好事,**有个妃子也曾经受过他的恩惠,知道皇帝想要对其痛下杀手后,不忍看着大臣惨死,但碍于身份又不能明着告知,于是就派人送了两篮水果去,一篮是枣子,一篮是桃子。最终救了大臣一命。”
本来打算听故事解闷的人,听到结尾只觉得这故事逻辑不通,两篮子水果就能救人?“什么破故事。”
姚平仲却笑了,看着一旁一头雾水的下属,“那妃子倒是聪明,枣子桃子,枣桃枣桃,就不曾联想到什么么?”
下属跟着念了几遍,“枣桃枣桃、早逃早逃。”恍然大悟,“是让人早早逃去。”
端木惟真面无表情,“你要是无聊就去睡觉,不是人人都喜欢听故事。蛮融,包袱里有本书,拿过来给我。”他拢了拢裘衣,靠近火源借着光亮安静的看起书来。
其他人觉得无趣,各自在庙里找了位置,抱着剑睡了。
钱小修背过身子,却是假寐,也不懂宁朗听不听的懂那暗示。端木惟真何等的精明,也不过几句话就发现宁朗有古怪,多半是想看来人要做什么,才按兵不动。
要不,就早早逃去,要不,今晚就安静的过,可千万别生事。
半夜时钱小修听到?的声音,似有人偷偷起身。她心里有些急躁,这夫子到底想做什么呀,他忘记他被端木凤慈诬陷,还留着案底么,他要是再被抓,可没那么多好运气,每回都能获救。
钱小修闭着眼感觉那人朝火堆靠近着。
“你想干什么!”姚平仲的声音忽的响起,连带的惊醒了庙里熟睡的兵将,钱小修爬起身,宁朗那所谓的妹妹见被识破,便和姚平仲动起手来。
宁朗取出藏在身上的药包,想往火堆里掷。
蛮融眼明手快截住了他的动作,将宁朗的手反扭至身后,稍稍用力摁了他虎口。宁朗手无缚鸡之力,痛的松了手里的药包。
有识得药性的兵将将药包捡起,打开后发现不过是江湖草莽用的下三滥的mí_yào。“大人,这是mí_yào,遇火就会生出一股香味,让人昏沉入睡。”
姚平仲将女子制伏,押到端木惟真跟前。
端木惟真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少爷,会不会是北狄的奸细?”蛮融道,虽然发现这人不会武功,但哪知北狄会不会狡猾的故意就派一个不起眼的奸细来探听军情。两军交锋,若是有嫌疑那真是宁可错杀也不要放过了。
钱小修看他二人咬着唇都一副嘴硬的模样,这么敏感的时候也不会辩驳,还真是不知道死活,要真把他们当奸细送交官府,严刑逼供,能活着出来也会是伤残。
他的手是握笔的,她也还记得他当年的一腔抱负,要真被当奸细,他前途尽毁。
“我听说北狄的人个个高头大马,差不过有房子那么高大树那么壮,你看这人,瘦不拉几的跟猴子似的,不可能是北狄人。”
蛮融只觉得钱小修话说的还真夸张,怎么可能有人和房子一样高的,那不是妖怪了么。“你又没去过北狄,怎么知道那里的人长什么样?”
“少爷学富五车,怎么跟了你这个孤陋寡闻的侍卫,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话你没听过?”钱小修说的煞有其事。
“不管是不是奸细,要下药,就是意图不轨,我可以将他们就地正法。”端木惟真握住宁朗的胳膊,施力。宁朗就是个被无一用的书生,哪里受得了痛楚,顿时变了脸色。
那女子见了,担心端木惟真真打算用私刑,焦急道,“不要为难他,我说。我们不过是想下mí_yào,救今日被你们抓住的那群山贼。”
“漏网之鱼?”
女子道,“山贼之中有一个是我大哥。mí_yào有限,外头的士兵人数太多,即便迷倒看守的那几个,我们还是逃不掉。所以才打算抓一个大官用来交换。这位公子是被我要挟了,才会做这种事,他不是山贼,请把他放了吧。”
蛮融插嘴道,“山贼的话哪能信。”
“红袖,不必为我说谎,要抓便一同抓了吧。”他不会为脱罪,要一个女子将所有的罪责揽上身的,宁朗道,“这事是我主谋。”
过去他是夫子,总是坚持自己要言传身教,但也该看情况,不必无时无刻都抱着他的道义执着不放。钱小修想了想,道,“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们拦路打劫该交由官府或是刑部办理。大人是户部尚书,还是不要落人口舌让人说大人不按章法办事。不如将他们一并送官吧。”
有人觉得钱小修僭越了,也不懂端木家怎么管教的下人,教的这般不懂得身份。“大人在这,该怎么做哪容得你一个小厮指手画脚。”
“大人在此如何发落自然是大人定夺,我不过是想既是给朝廷运粮草,那这就是头等大事,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姚平仲道,“这小厮倒是晓得分轻重,说的有道理。”
端木惟真打了个哈欠,“折腾到半夜我也乏了,明日还要早起,就下个城镇将他们送官吧。”
宁朗被扭送了出去,钱小修回到自己的“床位”,心里则在谋划,怎么在途中找个适合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放了……
趁着休息的空档,钱小修拿了馒头。宁朗被抓后不吃不喝的,似乎想活活把自己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