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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鹤延悠闲的与端木惟真坐在暖和的书房里下着棋,端木鹤延捻起黑子,观察了棋盘上的敌我形势,思考了一会儿后把黑子放下。端木惟真则是执起白子勇字当头攻入敌阵。
端木鹤延慢条斯理道,“我教过你即便开头布局再精密,一子错满盘输。所以做任何事都要跟下棋一般聚精会神,棋输了,可以重头再来,甚至你耍赖悔棋都得。但在大事上一步错,就回不了头了。”
端木惟真闻言,仔细的留意了棋局,端木鹤延故意设了陷阱让他钻,那一步棋算不得隐晦,他若是全神贯注一定看得出来。可偏他就踩了祖父设的陷阱,已经不必把棋下完,他已是知道输赢了。“是我输了。”
端木鹤延把黑子拨进棋盒里,“是不是在想屠家丫头的事?有一晚,你狼狈的回府,是跟屠家丫头发生了什么事了吧。”
端木惟真晓得必定是蛮融说的,回去后一定要惩罚蛮融的多嘴多舌,他动手收拾白子,“……没有,是我自己走神了。”
“我也不是非要管你跟屠家丫头的事不可,只是什么时候该想公事,什么时候该想私事你要分清楚了,别像这盘棋一样下得乱七八糟。”
端木府的总管来禀,说赵德肃来了。
端木鹤延走到书桌前,抓起狼毫笔练起字来,“你代我跟赵大人问好,就说我卧病在床,剩下的要怎么说,你该是知道了。”
赵德肃边饮着热茶,边是看着这端木家不变的富贵,虽是听得不少人谈论端木鹤延年事已高不服当年壮志,真要躲在家中做个普通老人。但他心里多少还有疑虑未能打消。
“赵大人。”
赵德肃放下了茶杯,起身时一脸歉意,“我今日来,是要跟老丞相说一句对不住的,要怪就怪我实在是人微言轻,帮不上什么忙。”
端木惟真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赵大人说得是哪里话,当日投票时我也在场,知道实在是怪不得大人。”
赵德肃不齿道,“我也没想到朝廷那帮人,平日总是有事便来求救于丞相,如今丞相有事,他们一个两个却是墙倒众人推。”
端木惟真看开道,“赵大人不必耿怀,这种事你我也见得多了。”
“丞相呢?”
“爷爷年事已高,难免有些有些小病小痛,之前刮风下雨时他膝盖总会犯疼,大夫早就嘱咐过要他注意,结果辞官那一日他在金銮殿上跪得太久,回来后边一直说膝盖疼,大夫看过以后要他好好卧床休息。所以他也叮嘱我代他说声对不住,来者是客,他是主人,却不能出来相迎。”
赵德肃道,“我们两家都认识多少年了,何必还那样客气。我府中有支人参,是我生辰时院使大人送的,我回去后就叫人把人参送过来给丞相补补身子。”
“赵大人实在不必客气。”
“你是我最得意的门生,又是与寒轻有婚约。寒轻已经二十,若我有那个福气也该抱到她的孩子了,可惜这些年你一直忙着政事,你们的婚事也就一直拖着。我本是有打算,请丞相做主,让你们在今年挑个好日子成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