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端木惟真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他跟赵寒轻的婚事皇都人人都知,而端木惟真今日来同福楼是要谈婚事的吧。可就在不久却是被她强要了他的人。
屠鱼跃放开端木惟真的搀扶,尽量使自己看起来表情自然,“赵姑娘。”赵寒轻好像要屈膝给她行礼,她赶紧道,“大庭广众,不必了。”
端木惟真的马车停在客栈门口,蛮融坐在辕座前,抓着马鞭哼着歌。见到端木惟真赶紧坐端正了,屠鱼跃对端木惟真道,“你不必送了,把马车先借给我就好。”
反正赵寒轻也坐了马车来,他可以搭她的顺风车,她需要安静的想想,发生了这件事后该怎么处理他们更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他若在,她会没办法思考。
栈的招牌,她若是狠得下心,就该把客栈上至掌柜下至鸡犬,任何活口也不留。
端木惟真道,“剩下的我会处理的。”
端木惟真吩咐蛮融送屠鱼跃回宫。
屠鱼跃放下帘子,赵寒轻心里酸楚,她就站在他面前,他却是把她视若无睹到这样的地步。
赵寒轻掐着手帕上的丝线,“我约你在同福楼相见,你却跟她来同福楼私会,即便你想叫我死心,也不该用这么伤人的方式。”
端木惟真没有理会,街上走来两个巡逻的衙役。他叫住那两个衙差,报了身份后。吩咐衙差将客栈前门和后门守住,不许任何人人出入。
刚才屠鱼跃在,他不好把事情闹大。那有问题的茶水是经客栈的店小二送进来的,他当机立断把客栈封了,就怕人畏罪潜逃。
赵寒轻心里有鬼,紧张道。“你不回府么?”
端木惟真问,“你一直在天字号房等我么?一步也没离开过?”
赵寒轻抿抿嘴,点头。
若是赵寒轻订的厢房,她不可能不清楚位置。可他明明确认过,他进的也的确是天字号房,那就只能有一种解释,就是门牌给人换了。
是谁这般大费周章。
同福楼的老板见衙差守在门口像是尊门神,妨碍了他生意,急的出来问个究竟,端木惟真道。“今日送茶水到二楼最后一间厢房的人是哪一个?”
老板不敢得罪端木惟真,即可把所有的伙计都召了来,一一让端木惟真认人。
端木惟真认出了送茶来的那店小二。问道,“茶水是你沏的么?”
“不是,是贾二沏的。”那店小二摇头,虽不知何事,但见端木惟真这样的大人物亲自发问。就怕是大事,不敢隐瞒的指了另一个人。“他闹肚子,就让我帮他送了。”
端木惟真道,“今日送来的茶水被人下了毒药,谋害朝廷命官是大罪,即便不用掉脑袋。也要送进牢里关到死。”
贾二被他一吓,两腿发软,膝盖着地跪下了。“草民……草民……”
端木惟真沉声道。“谁主使你下毒的,你若说出来我或许还能叫府尹轻判,若不坦白,那我就叫府尹对你用重刑,打到你招供为止。”
贾二抬头。视线落到赵寒轻身边正要躲的丫鬟身上,赵寒轻诧异。惟真明明没与她碰头,又怎么知道她厢房里的茶水有问题。
她就是担心端木惟真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没先走,二来也是因为担心,以至思虑不周详,倒是忘了要叫丫鬟躲起来了。
等到赵寒轻发现不妥,要叫丫鬟走时,已是迟了。
贾二全都招了,“那包药是那位姑娘给草民的,她给了草民三百两银子,叫草民把药下在天字号房的茶水里。草民不晓得那是毒药,若是知道是给大人喝的,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谋害大人。”
赵寒轻忍住被揭穿的害怕,呵斥道,“你胡说什么,赵府的丫鬟怎么会干这等害人的事,你别为了脱罪就胡说八道。我父亲是大司徒,诬陷一样要入狱受刑。”
贾二抖着嗓子道,“草民不敢胡说。家中的床铺下还放着那姑娘给我的银子,说事成之后还会有赏银。”
要怪就怪自己太贪心,他若不是为了等那赏银,就该下了药后远走高飞,怎么料得到东窗事发得这么快。
端木惟真慢慢的看向赵寒轻,即便赵寒轻极力掩饰,她身边两手打斗的丫鬟已经是无声的坦白了一切了。所以她送信来说是要和他谈悔婚的事,实则是想要给他下药么。
他冷眼盯着赵寒轻,却是继续问贾二,“你只在一壶茶里下了药么?”
贾二为了表示他所言非虚,说得更为详细具体以增加信服,“草民记得当时是沏了两壶茶,可只在其中一壶里下了药。只是当时突然肚子疼,不得己才托他人代送,还千叮万嘱左边一壶是天字号房的。”
那送茶的小二就怕被贾二拖下水,忙澄清,“贾二沏茶时,小的在外边给客人写单子,压根就不晓得贾二在茶里下药了,又怎么会故意把有毒的茶给大人送去。大人明察。”
端木惟真把门外的衙差叫了进来,道,“同福客栈店小二贾二和赵府丫鬟合伙谋财害命,将他们送官法办。谋害官员重则死罪,但皇上素以仁德治理天下,如何拿捏轻重,你叫府尹看着办吧。”
丫鬟拉着赵寒轻的手臂苦苦哀求,赵寒轻不忍,却还是闭上了眼,只听得那一声声“小姐”越来越远。
端木惟真走出了门口,赵寒轻冲了出去拉住他的衣袖,“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即便是知道对端木惟真撒谎是极不明智的,可她知道她若什么都不说,端木惟真对她,真会只有厌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