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绍意想了想,“臣见待在府中有些烦闷,便上街走走。”
“只是在上街走走么,是否还做了什么事?”
“就只是在街上随意走,结果就遇到那贼匪了。那贼匪似乎有些武功底子,又是借着灯火不明偷袭才让他得了手,不然……”
他还想再编,屠鱼跃拉下了脸,她本想拍一下龙椅的扶手,增强一下天子一怒的威势,但想到那是木头做的,也就作罢了。
她压低了嗓门道,“你若是老实说,朕本来还打算轻判的,结果你还真是视朕如无物了,居然睁着眼说瞎话。难道不晓得欺君是大罪么。”
赵绍意眼神游移,似乎是有些心虚,但过了会儿,又是打死不认那般道,“臣确实是遇到了贼匪,还遭他抢了银子,绝不敢欺瞒。”
屠鱼跃笑道,“真不敢欺瞒么,朕不管你们从前打着大臣的名堂如何的狐假虎威欺上瞒下,但现在你们要弄懂一点,如今是朕当政,朕不许在朕的眼皮下出现欺民的事。”
赵绍意提心吊胆的结巴了起来。“臣……臣……”
“朕是不是说过,让你们在府中自省,不要出外去惹是生非?你是否没把朕的话放心上。”
赵绍意急忙回道,“皇上的话臣记在心上一刻也不敢忘。”
她结论道,“那就是明知而故犯了。”
赵绍意语塞。
“朕说过不要扰民,不要欺民。你就偏与朕对着干,竟在街上殴打更夫。朕问起你,你还意图用谎话瞒骗过去,光是这一点,朕就能治你罪名。”
赵绍意哆嗦了起来,叩首道,“臣治罪,求皇上恕罪。”
赵德肃则是跪下求情,“是臣教子无方,请皇上息怒。”
墨染便是与事先跟她说好的那般跳出来为赵绍意求情,“赵绍意年轻气盛,做事难免轻率了些,还请皇上息怒,看在赵大人为朝廷鞠躬尽瘁,他膝下只有一子,还望皇上从轻发落。”
她继续扮着黑脸,不通人情道,“刑部尚书何在。”
刑部尚书出列弯腰应道,“臣在。无故欺民,该怎么判?”
“依律要杖打六十。”
蚩尤将他打的鼻青脸肿,算是先承受了一部分的刑责,她现在目的是要杀鸡给猴看,刚才说了福利,至于刑法,若是用嘴说,他们一个个未必会放心里,倒不如叫他们亲眼瞧瞧欺上瞒下的下场,也算是恩威并重。
她对赵绍意道,“念在赵大人的份上,又是有人出来为你求情,就减半罚你三十板子。那个遭你殴打的更夫,你要登门赔礼道歉,也要负责他的汤药费。你心里可服?”
赵绍意撇撇嘴,他还能说不服么,也不晓得是惹了哪一路的神仙,怎么倒霉到这样的地步,官丢了,挨了打现在还要挨板子,莫不是这屠鱼跃要公报私仇吧。“谢皇上恩德。”
屠鱼跃挑眉,“可不要是口服心不服。这一次的教训可要记牢了,你要是再触发律法,下一回就算是满朝文武给你求情都没用。”
她睇了一个眼色,来宝便是传唤了两个执行的侍卫进来,侍卫拿着木棍直接当着众大臣的面,把赵绍意摁到了地上。
赵绍意慌张失措,不是吧,要在金銮殿里打板子么,他本还想着私下行贿,叫人手下留情的。板子重重的落到了他屁股上,赵绍意杀猪一般的叫出声来。
文武官员心中只一个想法,别看新帝年方二十,对她却真是马虎不得,不然下一回,被摁着打的或许就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