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放了乱臣贼子入关,怎么可能会没人怪我,晚节不保,不得善终也是我罪有应得。”想到日后世人对他变节不忠的谩骂,倒不如一死,也免得苟活丢人现眼。
“要说乱臣贼子,东野的开国皇帝跟我做的不也是一样么,一样是‘大逆不道’,一样是‘兴兵造反’。我爹跟高叔叔一样被人骂过是贼子吧,可如今百姓对你们只有赞誉。”她拍了拍胸口,言语中颇有气吞山河的豪气,“大丈夫行事但求无愧于天,我父亲行事就是如此。高叔叔为何不留下性命,看你今日所为是否是对的。若他日我做了皇帝也是暴虐无道,你大可再召集兵马反我也成。”
她身后众人如屠逐日如宁朗都是心里好笑,哪里有人叫别人反她的。
屠逐日指了指高翔身后,城中百姓相互搀扶出现在了城池上头,“樊城百姓知你用心良苦,对你只有敬重,高叔叔虽降尤荣。”
高翔调转了马头望去,听得樊城中受他恩惠的百姓异口同声喊了一声高将军,他眼泪纵横,将剑插回了剑鞘里,纵马离去……
屠逐日下令不许士兵扰民,不许伤害百姓,不许抢百姓财物,不许调戏妇人,违者军法处置。城中百姓深知屠逐日为人,晓得他既是下令说不许伤及无辜,那就一定会保护好百姓身家财产。
而后宁朗又是代屠鱼跃起草了诏书贴在城中各处,屠鱼跃既是已经举着旗子说要造反称王了,就该要反得“名正言顺”,一切照足礼法制度来做,才显正式。
日后她要说的话要做的事就是圣意了,都要写圣旨贴皇榜广而告之。
宁朗叫她想几条政令,定个名号。
这可不能随便,她想了想,参考了中国历史几个记得的皇帝的名号。中国古代,皇帝的名号往往跟年号,谥号,庙号联系一起。
根据谥号起的,文帝武帝起得较多,比如汉文帝汉武帝根据生平功过所定,而文武二字,她自认受不起。
而根据庙号定名号的,多叫什么祖什么祖的,比如汉高祖宋太祖,她不觉得她若是做开国的皇帝会有什么了不得,也没野心想过要让子嗣千秋万代的一统江山,所以对带祖字的名号也不怎么感兴趣。
后来想了她打仗的初衷。东汉的许慎所著的《说文》中,曾有康,谷皮也,有米糠的意思,她希望她把东野昊赶下台以后,百姓人人能吃饱。“就用康字吧。”她道。
“上下和洽,海内康平。”宁朗笑着,赞她这个名号取得好,也算是学问上有些长进了。
屠逐日跟秦凡来跟她商量,想要兵分二路,一路由西一路由东夹击着攻上皇都,并跟她解释了为何如此。
西进是为了夺取据点,西边地势险要,东野昊自认仗着天险,在那驻兵不多,若是夺下,等于切了东野昊一臂。而东征是为了切断朝廷跟地方财源,毕竟像灵州这样富庶的州县都集中在东边,这是为了粮草问题而考虑。
屠鱼跃信这朝中论打仗,无人能比得上在边关历练多年的屠逐日跟秦凡,也就同意了。
第二日屠逐日点齐了人马,带着容和和城中一部分跟过他的兄弟朝西进发。而她这边就改由秦凡做为帅发号施令往东行。
樊城附近的县城乡镇见保护他们的屏障樊城已被攻破,而屠鱼跃也许以一样的条件,只要他们愿意投降,绝不乱伤人命。
东野昊统治的这些年,朝政内部早就如生虫的苹果,只是外表涂了蜡看着还算新鲜而已。
地方买官的现象颇为严重,有的甚至没有参加过科举,给了银子疏通后就做了县官的。听得叛军打来,早收拾了行装连夜逃了,只留下手无寸铁的百姓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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