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自言自语什么?不肯接受现实?”充满疯狂笑意的声音响起,安瑟尔抬起头,看向潘拉诺亚,此刻她又飞到了天上。
“没人知道我有多么的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女人大笑起来,“是不是很疼?疼到受不了?可恨的东西,匍匐着来求我吧,也许你求的我高兴了,我还能帮你减轻那么点痛苦也说不定!”
安瑟尔低下头看着不断在扩大的伤口,轻抿着唇,目光闪烁,神色不定。
没得到回应,潘拉诺亚很快收起了笑容,心中有些古怪的不安在浮动,不知为何安瑟尔的表现与她想象中的不大一样,不过随即又不屑的冷笑,不论他此时所表现出的镇定是不是假装出来的,都毫无意义,今天他总归难逃一死!“现在还装模作样,我倒是要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你不求我也好,就算求了,我也不会放过你!这伤口会将你慢慢烧成灰烬,你疼吗?疼吗?可这疼痛,还不及我这些年受到的折磨的万分之一!”
闷哼一声,安瑟尔咬紧下唇,微微垂下眼,此刻的他无法反驳潘拉诺亚,身体上的疼痛的确是越来越剧烈,冷汗就像坏了的水龙头似的往外冒,如果此刻他穿的不是宽松的魔法袍而是普通的便服,恐怕都要紧紧贴在身上了,光洁的额头上也浮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睫毛都濡湿了。
潘拉诺亚又笑,幸灾乐祸的眼神□而刻薄。
“看来你的确是恨不得活剥了我。不过你想安安稳稳的看着我死,怕也没那么容易!”安瑟尔一扭头,吐出一口痰,里面带着淡淡的血丝,眼神却逐渐被杀意填满,死死盯着潘拉诺亚,目光森然。
冷不防的对上这充满攻击性的眼神,潘拉诺亚不禁一愣,神色恍惚了一瞬,却就是这么短短的一瞬,只见他完好的左手轻轻一动,在挣扎中被甩出去的魔杖毫无预兆骤然像离弦的箭一般被吸入了安瑟尔的掌心!
潘拉诺亚余光里只见一道黑影划过空中,魔杖竟然自己回到了安瑟尔手里,心里低咒一声不妙,顿时抽身而退,又怕再有变故,更是甩手将他的匕首向相反方向用力抛了出去,匕首划过一道弧线掉落到了禁林外边,以确保他不能在短时间内再捡回来!
可惜已经晚了,魔杖或者匕首,只要有一样武器还在安瑟尔手里,他便不会是那任人随意宰割的羔羊,更何况此时此刻的境况,魔杖比匕首还要更加好用!
“火焰熊熊!”
“哗!”
带着能将周遭空气扭曲的高温的火焰从魔杖尖端猛然窜出,汹涌的向着潘拉诺亚扑去!潘拉诺亚飞身一躲,却不料这火焰似乎长了眼睛一般,竟然紧追在她身后,丝毫不肯被甩脱!
“滚!”
被不同寻常的热的诡异的火焰追赶的狼狈不堪,潘拉诺亚怒喝一声,魔杖向后用力一甩,铺天盖地的黑芒便向着火焰猛烈的撞击了过去!
“嘭!”
巨大的撞击声响彻禁林,火焰与黑芒重重的碰撞在一起,霎时间火星四溅p焰与黑芒僵持片刻,到底是黑芒占了上风,拒火焰汹涌着要冲破黑芒的禁锢,却最终被黑芒牢牢包裹,在不断的挣扎中,不甘的渐渐熄灭。
“我早就说过,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潘拉诺亚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仍旧被疼痛折磨的浑身冷汗的安瑟尔,表情狰狞,带着血腥煞气的黑芒围绕回她身边,将她曼妙的身体完全包裹住,那黑芒既黏稠又深重,像一块巨大的传染源,竟连黑芒周围原本无色的空气都似乎被迫沾染上了污秽,颜色暗了许多,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
安瑟尔的目光在黑芒上停顿了片刻,环顾四周,竟然缓缓的闭上了眼!
潘拉诺亚挑起眉,神色似是好奇,又带着说不出的恨意和得意,扭曲的厉害,“怎么,终于认清现实,不挣扎了?”语气竟然很是遗憾!
安瑟尔没有理会她的挑衅,仍旧闭着双眼,只是没多久,也许仅仅是几个眨眼的时间,就连远远站在空中的潘拉诺亚都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周围的空气传来隐隐不安的信号,她警觉的四处扫视,震惊的发现,那骚动竟是空气中的魔法元素不甘寂寞的躁动所产生,而躁动的源头——她顺着感应看去,竟全部集中在安瑟尔的手里——那是……魔杖!
那是一根外表平凡无奇的细长魔杖,杖身通体漆黑,连一丝花纹也没有,看不出是用什么材料做的,除了光泽度很好以外,没有任何特点。
魔法波动如沸腾的滚水一般剧烈而不安分的涌动着,此刻就在以这根毫不起眼魔杖为中心,逐渐的扩散向四周,元素动荡的感觉越来越浓烈,越来越浑厚,如同一层层看不见的水波般划过皮肤,到了后来,甚至能用肉眼隐约的看到那些无色的涟漪。
“这是什么?”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潘拉诺亚的眼神不停闪烁,身体也急速后撤,纤细的手飞快的挥动魔杖,一道道魔咒便毫不迟疑的向安瑟尔射去,意图打断他那古怪的行为以解除自己内心的不安。
但更让她感到不安的情况发生了,那些极具攻击性的黑魔法仅仅到了安瑟尔面前几米的地方,便像是被什么融化了一般,全都消失了!石沉大海,连一丝浪花也没有溅起来!
双眼死死的锁定着仍旧闭着双眼的安瑟尔,她咬紧下唇,将越来越惶惑的感觉压下,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可怕的,这人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他的半个胳膊都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