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行军路上啊!”慕容悠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害怕,反倒有点儿兴奋,“我当时躺在你怀里,从下往上看的时候,总觉得你的五官特别不协调,或者说是你的眼睛太美,把你的眉、鼻、嘴巴、耳朵放在一起留显得特别别扭,这一点,在你这张脸上从下往上看的时候最是突出。”
南鸿轩看看镜中的自己,不协调么?自己的眼睛很好看么?
“南鸿轩,你这屋子里没有镜子么?不信你自己看看,你的眼睛搭在你现在的脸上,是不是比齐子轩的那张脸看着和谐多了?尤其是那个鼻梁,你的鼻梁有没有比齐子轩的鼻梁高一点?”
南鸿轩听着慕容悠的话看,自己的鼻梁确实比齐子轩的鼻梁高!
“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啊!”突然一个声音传到慕容悠的耳中,慕容悠忍不住打个哆嗦,她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南鸿语来了。
“还有,南鸿语,我现在还记得回京的那天你给了我一巴掌,还骂了我一顿,当时我都认了。现在都弄清楚了,事实上是齐子轩死了,不是南鸿轩死了,你南鸿语赏我一巴掌是不是有点儿说不过去啊?”慕容悠蒙着眼睛,语气却是没怎么客气。
南鸿语冷笑,“怎么,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想打回来不成?”
慕容悠摇摇头,“打回来就不必了,我从来到这边儿就一直跟你们在一起的,你们应该知道我不会武功,也跑不掉,还没什么本事,所以,不如给点儿自由?”
没有声音,又是没有声音,慕容悠静静地听着,后来,她感觉自己自己眼睛上的布被拿掉了,真个眼睛里全是光亮,照的她睁不开眼。渐渐地,慕容悠适应了亮光,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男一女坐在自己面前,男的面无表情,女的倒是带了几分笑意。
慕容悠端详良久,给了个四字评价——“确实好看。”
南鸿语得意的笑了笑,“我也是这么觉得。”
“你这,不是屋子?”慕容悠四下打量着,这个地方勉强可以算是一个山洞,一个土坑里燃着火堆,驱散了山洞里的潮湿,增添了几分温暖,“你们就睡在这里?”
“当然不是!我们只是把你关在这里罢了,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就把你丢去喂蛇。”
“蛇?”慕容悠明显是被吓到了,“不是吧?你是认真的?你可别把我喂那东西,我怂!”
南鸿语轻轻笑笑,“那要看你听不听话了。”
“行吧,你要我干嘛,只要不伤害我,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就帮你,要是借个钱什么的,也就不用还了!”慕容悠说的特别大气。
“钱?”南鸿语摇摇头,“钱我就不要了,你学一首曲子,用默琴弹出来,就行了。”
“哈?”慕容悠一愣,“那默琴不是在慕容扬那里嘛?”
南鸿语瞪她,慕容悠特别识趣的闭嘴了,低着头示意南鸿语给她把绳子解开。最后,南鸿语没动,是南鸿轩给慕容悠解开了绳子,“南鸿语,你能不能变回齐子语啊?我倒觉得齐子语更温柔,更招人喜欢。”
“是吗?”南鸿语看着慕容悠,“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南鸿语,陪你演了半年的戏,看来,我演的还挺成功的啊!”
慕容悠赞同似的点点头,“所以,为了给我创造良好的学习环境,你干嘛不当齐子语,非得在这里扮冷酷做南鸿语,你得相信我,冷酷这种调调在你身上不合适,就得笑嘛,来,你跟我笑一个!”
慕容悠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却是特别阳光,还特别有感染力,让人忍不住跟她一起笑,“诶,这就对了嘛,南鸿轩你看,你妹笑起来是不是特好看?”
南鸿轩看着南鸿语,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在他的表情上,慕容悠看到了一丝错愕。
“南鸿语,你是有多久没笑过了,你看南鸿轩看你的表情,真是绝了!”慕容悠原本的一句打趣瞬间冷场,南鸿语又恢复了之前冷酷的样子,看得慕容悠连连摇头,“你别这么个表情好嘛,很吓人的,我都笑不出来了!”
“你知不知道看见你们我有多开心,结果你们就这么冷着一张脸?”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为什么把我五花大绑的请来,也不知道你们要演一出对我好的戏,但是,你们是我来到这个地方最开始认识的人,虽然带了点儿目的性,我并不怪你们,但是,你们也别这样好吗?”
慕容悠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因为她说的都是真心话!以前她真的把眼前这两个人当成亲人了,他们容忍自己一次又一次夜不归宿,容忍自己一次又一次给他们找麻烦,自己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收留自己,自己拥有了一切的时候转身离去,就在齐子轩为她挡箭的时候,就当齐子语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说着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时候,她的心里没有恨,只有深深的自责!
可惜这一切都是一场戏,自始至终没有走出来的人,只是她自己!
就在她想明白了南鸿语和南鸿轩的身份的时候,她庆幸过,期望过,难过过,惊喜过,期待过很多情绪萦绕在她心头,那种完全相反的形容词充斥在她的脑海,她真的特别难受,脑袋似是要炸裂,心,却是痛到了极致。
现在,慕容悠终于是哭了出来。她知道自己这一哭,是没有任何结果的,可是她怕自己不哭,她会撑不住,会崩溃,会倒下去!
慕容悠哭着,旁边的人静静地看着,谁都没有说话,慕容悠的袖子上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