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郑学监,你这些年害的人还少吗?等我死了,我定然带着那些冤魂厉鬼,天天缠着你,日日折磨你……”

钱如意心说,别回头真的二十大板把这刁氏给打死了。到时候岂不又成了个死无对证?她连忙喊道:“慢着。”这大堂上,人人都知道老贤王放话了,这女子讲话就像老贤王讲话一样。所以,那些衙役闻言,便拖着刁氏,站住了脚步。

卫善快被死气了,一拍惊堂木,呵斥那些衙役:“你们敢违抗上命?”他已经快被气得失去理智了,今日无论如何要拿着这刁氏作伐立威。不然,以后他这个经略使,在下属面前就连个屁都不是了。

他辛苦求官,难道就是为了窝囊一辈子的?

钱如意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于是,转头向着卫善道:“大人,这妇人还不能死。”

卫善怒道:“本官何曾说过要这妇人死?”

钱如意闭嘴,卫善确实没说过这话。

那些衙役见状心里还能没有点儿数么?于是依旧将那刁氏脱了下去。片刻之后,外头便传来那刁氏鬼哭狼嚎的声音。先是嚎叫痛骂郑学监,渐渐的便没有了声音。

等她再次被拖上堂的时候,烂泥一样被扔在地上,只剩下哼哼的力气了。如果不是之前钱如意横加干预,估计这刁氏真的被二十大板给打死了也未可知。

刁氏趴在地上装死,卫善也并非善类,命人一盆冷水兜头浇下,那刁氏顿时浑身颤抖一下,嘴巴里哼哼唧唧,又活了过来。

卫善再次将惊堂木一拍:“刁氏……”

这下,那刁氏才是彻底的吓得三魂七魄都炸裂开来。一头抢地连连告饶:“卫大人息怒,卫大人饶命。民妇定然知道的,定然全都说了。十多年前,民妇确实买到过一个叫做秋色的丫头。是从葛家庄,葛老爷家里买来的。因为那丫头勾搭主子少爷,是个不安分的。

谁知道,那丫头竟然怀了身孕。也是民妇一时起了贪念。想要凭借那丫头腹中的骨肉,给自己某一笔财富。是知道,那丫头即能勾搭主子,又能是什么安分的人呢?没过多久,竟然趁民妇不在家,勾搭上了我家那死鬼。民妇气不过,要把她卖了。谁知她竟连夜跑了。”

卫善问道:“之后呢?”

刁氏连连叫屈:“那往后的事情,民妇真的就不知道了。”

卫善道:“那你刚刚为何求郑学监救你?难道这往后的事情和郑学监有关?”

刁氏道:“民妇之所以求他,是因为他往日也曾从我这里买过几个丫头。没过几日,那些丫头便都不见了。民妇猜测,是被他给害了,因此要挟于他。不过……”刁氏顿了顿,喘息了两声:“大人这样一问,民妇倒是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当时,秋色已经快要临盆。她一个小脚妇人,挺着个大肚子,又是怎样轻易从我家里逃走的呢?我后来想了许久,大约是和我那个死鬼串通一气,我家死鬼将她整出去,告诉我她是自己跑了的。只是……”

那刁氏思索道:“民妇后来也曾探访过,我那死鬼虽然不知道怎么发了财,在他老家盖了大宅院,大小老婆娶了一堆,可是家里并没有那个丫头,也不见那孩子。多半是他拿了那孩子,问葛老爷讨了一大笔钱,又转手把那丫头给卖了。因此才发财起来。这狼心狗肺的东西……”那刁氏越说越恨,忍不住破口大骂。显然,她还不知道秋色已死。又或者,那农田里起出来的尸骨,不是秋色,而是另有其人。

原本是葛家小妾状告主母的案子,谁知道越审问,里头竟然牵扯出这样许多曲折来。放眼天下,又知道在太平景象之下,掩盖着多少冤屈罪孽呢?

这王氏走运,遇见了陆子峰两口子。陆子峰两口子也走运,遇见了老贤王撑腰。不然就算王氏胆量非凡,心智过人,也不得不落个冤沉大海,恨埋黄土的结果。

到了这时,卫善少不得要顺藤摸瓜,将那刁氏的相好传唤来问个究竟。

那刁氏的相好,老家距离金山县很远,一时三刻间自然是传唤不到的。这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卫善暂且退堂。因为那郑氏确实有杀害庶子的嫌疑,虽然还没有定案,但她的死多少也不是那么无辜。又有老贤王在一侧施加压力。卫善便将陆子峰当堂开释,命他戴罪立功,去寻那刁氏的相好来。

陆子峰连夜带着胡大和小白去了。钱如意则转回了家中。她原本就是个娇贵的身体,站了许久早就累得受不了,到头就睡了。不管天大的事情,她能吃能睡,这也是老天爷给她的天大的好处了。

钱如意正睡着,就听七嫂喊她:“如意,如意……”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见外头天色还黑着,不解道:“怎么了?”

“王爷千岁让你过去呢。”

钱如意爬起身,任凭七嫂拿着衣服给她往身上套,有气无力道:“天还没亮呢,王爷叫我干什么?”

七嫂摇头:“这个我可不知道。”

钱如意穿起衣服,七嫂便来给她梳头。她嫌麻烦,随便用个带子将头发束了:“就这样吧。”七嫂连忙又去拿了一件厚实的棉斗篷来,将她从头到脚包裹起来:“今年的天,冷得可真早。昨天还大好的天儿,暖暖活活的,谁能想到,夜里就下起雪来。你身子弱,可不要受了风寒。”

“下雪了?”钱如意有些不信:“这才刚进十月,就下雪了?”

“谁说不是。也不知你七哥从京里起身,带着棉衣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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