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赵水生和江鸿远三个人,看起来赵水生从小就在镇上和县里跟那些个混混瞎混,心眼儿最多,也最圆滑。
王富贵大小跟他爹学手艺,是三个人中最老实的。
但其实,赵水生早早的就在最底层的江湖混,却是最讲究‘道义’二字的。
他打小经历得多,见识得多,抗打击能力也就很强。
但王富贵不是,王家是整个靠山村除了老林家和徐家以外最为殷实的人家。
他算是村里为数不多顺风顺水长大的,大了以后,因着自己有手艺,后来在江鸿远和林晚秋的帮助下赚了大钱,这人啊……便膨胀了起来。
王富贵是带着柴刀进山,柴刀是从娼馆出来之后现买的。
他要去的地方没有路,到处都是灌木,得用柴刀清理。
他小时候也还是误打误撞,和赵水生两个人跟着江鸿远进山的时候,江鸿远要猎杀的兔子被他们两个给咋呼跑了,他被赵水生埋怨,不甘心到嘴的肉飞了,便去追。
然后滚进了一个坑里,坑很深,他想攥着藤蔓爬上去,可是……几次都失败了。
后来他发狠地攥着一根藤蔓狠狠一扯,把藤蔓的根茎都扯了下来不说还带下来一个小铁箱子。
箱子的锁头生锈了,他用石头没几下就砸烂掉了。
里头放着一个金锁片,一对儿金镯子,都是小儿戴的那种。
还有一块儿石头,一件肚兜子和一张好像用血写下无数字迹的绢帛。
他当时人小,也不识字,就将金镯子和金锁片拿走了,其他的还放进铁盒子里,原封原样的用油毡布包好,再将铁盒子合起来塞回小洞里,又将藤蔓的根塞进去。
王富贵到底还是爬了上去。
他没跟任何人说这件事,因为他舍不得金锁片和金镯子。
就连爹娘他都没告诉。
其实那时候王富贵隐隐觉得这些东西应该是江家的,因为他在年纪更小的时候曾经见过江鸿远的五叔去过那个方向。
但他又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东西一定不是江家的,江家那么穷。
江五叔是猎户,他进山到处转是正常的。赤髓
王富贵陷入了沉思,这到底是谁的东西?
是江五叔的么?
如果是江五叔的,这个血书上的宏儿又是谁?
是江五叔还是江家三兄弟中的一个?
想了半天王富贵都没想清楚,最终他还是将东西团吧团吧收起来,然后揣怀里下山了。
玉他打算弄去卖了,不过不能在潮县卖,小地方卖不起价,至于说肚兜和那份血书……适当的时候可以拿来跟江鸿远做交易。
这回他也不会再去当铺,打算去银楼瞧瞧。
王富贵晚上归家,拉住王有贵:“大哥,我没换的,你给我拿两身儿你的,xiè_yī亵裤也要。”
王有贵道:“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只要不是要钱,别的都行,王有贵转身的时候,没返现王富贵眼底闪过的阴狠。
第二天早上,王富贵将衣裳全还给了王有贵:“不合身儿,我现在瘦了。”
王有贵也没放在心上,见衣裳还是干净的就没让黄氏洗,这几天黄氏也累够呛,他娘可着劲儿磋磨黄氏。
他知道,他娘是恨黄氏跟孙家报信儿,可是当时那种情况,如果黄氏不给孙家报信儿,贵香若是在半路就流产……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会害了贵香一辈子。
王有贵心疼媳妇,心说再买两个人回来,黄氏拦着他,道是买回来婆婆就更不高兴了,左右公婆都是要走的。
“想着给他们买个庄子,但是庄子哪儿有那么好买?”
王有贵也听犯愁,三千两银子,用一千两买铺子,两千两买宅子和地,两千两能买一个小庄子。
“这事儿要不去求求孙家帮忙,买庄子还是得靠人脉。”
黄氏道。
王有贵犯愁:“我娘害得贵香落胎,孙家膈应她呢,能帮忙?”
黄氏道:“应该能帮,找妹夫吧,咱们这也是将两个老的安置得远一点,若是就在县城,爹娘少不得要去找贵香。
不管爹娘干了啥事儿,都是贵香的爹娘,他孙鹏举的岳父岳母,若是找上门去他们不管,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故而我想……妹夫和孙家人也想爹娘远离潮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