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长东哼哧哧地跑来,就瞧见薛家的倒霉管事头脸肿胀得连相貌都看不出来。
“下官见过夫人。”
卓长东恭敬得不行,他滴个神嘞,驸马犯事儿让皇上给斩杀了。
长公主被夺了封号,降成普通公主,还被扔进寺庙中赎罪祈福。
这其实就是软禁。
这骁勇伯一家子是啥运气?
怪不得孙科就是断了腿脚,即便是知道兴隆赌坊的后台是长公主府也坚定不移地跟着骁勇伯,绝不背叛。
收到邸报的时候,他手都在抖。
不曾想,这个节骨眼儿上薛家的管事竟然跑来作了。
林晚秋指着薛家的一帮子管事:“他们对本夫人不敬,出言侮辱诋毁,就有劳大人带走秉公处理了。”
卓长东忙躬身道:“应该的,应该的。”
说完,他便招呼左右:“来人,把这帮以下犯上的奴才带走!”
“是,大人!”
左右将人带走,卓长东又朝林晚秋拱拱手,然后让人将他扶到一块景观巨石上站稳当,扯着嗓子道:“驸马薛毅目无王法,罪大恶极……” 他将邸报上的内容大声背诵了出那,引来众人惊叹。
县令大人啥意思?
跟骁勇伯府对上的长公主府垮掉了?
那个驸马不是个东西,抢了那么多的良家女子,玩完了不但不放了人家,还将人卖进最低等的窑子。
艹! 这他娘的就不是人! 哎哟,真是没想到啊,这样的峰回路转。
这骁勇伯夫人……赌坊砸得好! 薛毅那种人就是仗着有权有势才为所欲为的,还是骁勇伯夫人不畏强权,敢于跟恶势力做斗争。
这帮人完全忘了不久前他们才在心中吐槽林晚秋是不懂事儿,专门给自家男人招祸的败家娘们儿呢! 事儿就这么落幕,薛毅的下场讲道理林晚秋都没想到,她之所以敢在表面上跟薛毅撕破脸,跟兴隆赌坊杠上,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给皇帝表明态度。
表明骁勇伯是孤臣,只能依靠皇帝的孤臣,以这种明确的态度让皇帝对江鸿远放心。
当然,她能放手这么做也是笃定长公主府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随便怎么动幺蛾子也不敢太过了,画院街的销售她也是有后续安排的。
只是没想到汉子在私下把所有的事情都默默地帮她安排好了。
至于给自己人找回场子,有更多的办法,玩儿阴的……她就没怵过谁! 不管是下药还是背后使阴招……她可是十分的娴熟。
混在人群中的王有贵夫妻神色十分复杂,心里想的是父母离去时的决绝。
他们王家……从此跟伯府就是陌路了。
也不知道父母知道长公主府的下场会不会后悔。
赵二婶儿不止一次跟他们说过,说伯夫人就是福星,不但旺夫还旺身边的人。
只要坚定地跟着伯夫人走,一家子不愁没有好日子过。
以前他们是相信的,但自从父子三人被打之后他们就动摇了,再有段清芷在边儿上一撺掇…… “咱们回去吧。”
黄氏扯了扯丈夫的衣角道,伯府没有对不起他们,路是他们自己选的,这会儿可没脸去夫人面前晃悠。
王有贵点了点头,叹息一声,跟着自己媳妇回家了。
没了伯府的支持,找他们家干活儿的都是些零碎活儿,再没像以前似的,找来的都是大单生意。
往后啊,糊口行,想飞黄腾达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县城不大,消息传得飞快,不久整个县城的人都知晓长公主府获罪,驸马薛毅已经被斩杀的事情了。
梁家。
楚氏知道了这个消息慌得一匹,失手打碎了茶盏。
“当家的……长公主府垮掉了,驸马死了。”
楚氏撞撞跌跌地冲到梁虎的床前,惊慌地道。
梁虎被林晚秋的人打狠了,现在都没下来床。
他躺在床上,扭头看楚氏:“消息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楚氏道:“听说是县令大人去画院街宣布的,现在县城都传遍了……当家的,我们该咋整啊?”
她慌了,是真的慌了,驸马死了,长公主府垮掉了,兴隆赌坊一直没开门……失去了这层靠山,他们家当家的之前又把伯府给得罪死了。
楚氏越想越恐慌。
“拿银子去画院街卖套宅院,别的事儿等我好些了再说。”
梁虎想了想就道。
“各为其主,我当初也是听命行事,再说我也没把事情做绝,并没有对江家兄弟下手。”
所以,梁虎觉得还有寰转余地。
楚氏点了点头,他们家还是有些家底的,她去拿了几千两银票出来揣了就往画院街赶。
时间已经不早了,可是她着急,根本就等不得明天。
哪知道赶到画院街就被告知房子早就卖光了。
楚氏以为他们是说笑的,再三询问,被告知说是伯夫人那里把房子卖出去的,她如果实在想买,就过些日子去找那些个房东问问,看人家愿不愿意让出来。
一脸失望的不止是楚氏,还有几个潮县当地的乡绅富人,他们后悔极了,后悔之前一直观望。
他们一个是因为长公主府的原因不敢对画院街下手,另外一个是想着经过长公主府的一顿打压,画院街的房价肯定会降,到时候他们再来捡漏。
哪晓得,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们无法仰望的长公主府竟然垮掉了! 驸马竟然被斩杀了! 最最夸张的是……画院街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