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是我闺女啊……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闺女,我能不管她么?”
刘氏崩溃大哭。
“我能有啥办法?
孙家铁了心给伯府卖命,就是孙子差点被人打死都在所不惜。”
“他们家不稀罕家人的性命,可是我稀罕我们贵香的性命!”
“你没瞧见画院街到现在都没人买……大家都是傻子麽?
东西好还不买?
明明就是怕了,毕竟伯父惹上的是驸马,是长公主!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且不说伯府会不会有事儿……可咱们是经不住折腾的!”
“你们父子三人被打成那样了……伯府和有啥?
人家半点儿事情都没有,我们挨了也是白挨……” “如此……我怎么能忍心贵香留下来,至于那mí_yào……我也就是怕她中途醒来闹着往回跑这才多下了些…… 我怎么知道她竟有了身孕?”
“其实,要我说,孙家的孽种本来就不能要!”
“当家的……不是我当娘的心狠,你去问问去,现在谁还敢跟伯府扯上关系?”
“谁不避开伯府生怕沾染上了?”
“驸马的兄弟被害得判了二十年,这口气驸马会咽下?
长公主会放过伯府?
人家才是真正底蕴深厚的勋贵,人家的哥哥是皇帝! 骁勇伯算什么?
他算什么啊?
”
“是啊,谁敢跟公主对上,那可是公主,是皇上的哥哥。”
“他们一家被连累地也是够惨的,要是我我也会把闺女带走。”
“骁勇伯夫人真的是虎,敢带人去砸兴隆赌坊,还敢让人打了驸马的弟弟。”
“这就是搅家精,是败家娘们儿,专门给爷们儿找事儿。”
“可不咋的,这不就结仇了么?
跟皇上的姐夫结仇……胆儿肥啊……我瞧着这骁勇伯还能当多久。”
“你们说那女人咋那么能找事儿呢?
这男人娶妻就不能只看皮相,娶妻不贤祸害三代。”
“搞不好还会被抄家灭族!”
先是刘氏一顿说,后又听周遭的人都这么说,王通宝就没再指责刘氏了,只让大夫帮王通宝看伤。
其实孙鹏举能揍王通宝纯属王通宝的伤还没好利索,否则他一个读书人还真打不过长年干力气活儿的王富贵。
所以,王富贵也没被揍得多厉害,大夫给擦了药,又按照他们的要求配了药丸儿。
从医馆出来,段清芷就道:“爹娘,咱们还是走吧,否则留下来孙家还得来掰扯……不如咱们先走,时间一长这事儿就淡了,到时候再给小妹写信。”
“清芷说得对,伯夫人能带人砸赌场,也能带人来收拾我们,他们是得罪了驸马,但也不是我们能惹的。
爹,伯夫人向来护短,我怕咱们耽搁久了……就走不了了。”
王通宝长叹了一口气:“那就走吧。”
说完,他看向王有贵问道:“老大你们是跟我们上京还是留下?”
王有贵道:“爹你们上京吧,我留下去看看小妹。”
王通宝也不劝了,他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出城。
看着一家人离开的背影,王有贵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他的家人啥时候变成这样了?
势力、自私、忘恩负义…… “爹娘以前并不是这样的……明明上次伯夫人被上任县令下令抓起来的时候,我爹还带着村里人来给夫人喊冤壮声威…… 可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他们也不想想,段清芷说的那个人,凭什么要给他们京城的房子和田地?
凭什么要给他们银子?”
黄氏道:“上次对上的是国公府的管事,爹娘自然敢站在夫人背后,可这回对上的是驸马,爹娘害怕也是情有可原。
至于京城的房子和地……爹娘上京之后就能知道真假了。”
他们两口子没少劝,可惜没劝住。
“走吧,上杏林医馆看看小妹去。”
黄氏道,“孙鹏举是我让人去喊的,他爹你可别埋怨我。”
“我不怪你,你做得对,爹娘有些魔怔了,被老二两口子忽悠得都找不着北了。”
王有贵叹道。
到了杏林医馆,两口子在病房还看到了林晚秋。
他们忙跟林晚秋行礼:“讲过夫人。”
林晚秋冲他们点点头,王有贵和黄氏都挺不好意思的,明明他们家是江鸿远两口子拉拔出来的。
结果人家遇到点儿事儿翻脸就不认人了。
“贵香怎么样了?”
黄氏问孙鹏举,除了孙鹏举,孙科这个当公公的并不在这儿。
孙鹏举神色黯然地道:“褚老神医来看过了,还是建议我们把孩子落了。”
黄氏闻言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会儿怎么劝都是往人家心里扎刀子。
“多谢嫂子报信之恩……”孙鹏举跟黄氏拱手,黄氏找的那个闲汉是认识她的,当时情况紧急,黄氏也顾不得遮掩,那人报信的时候就跟孙鹏举说了是王家大奶奶让去的。
“你别说这样的话,贵香也是我妹子,我自然是见不得她不好。
公爹婆婆被人蒙蔽……这事儿说起来是王家对不住你们。
妹夫,有啥需要我们做的你就开口,千万不要客气。”
孙鹏举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黄氏问了几句王贵香是继续住在杏林医馆还是回家,孙鹏举说回家。
黄氏想了想,还是跟孙鹏举道:“公爹和婆婆他们已经离开潮县去京城了,在走之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