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找到段清芷,段清芷其实已经料到了。
她什么多余的话都没多说,只请刘氏上坐奉茶。
“你的茶我们可不敢喝。”王贵香阴阳怪气地道,刘氏斥了她一声:“贵香!”姑娘家家的这么个样子可不行。
王贵香不屑地哼了一声,便没说话了。
段清芷从容地跟刘氏行礼,然后不等刘氏发话,她便道:“王太太,这事儿不怪富贵哥,是我,我给富贵哥下了méng_hàn_yào他才昏睡了一天一夜。”
“你……你竟然给富贵下méng_hàn_yào,还下得那般重,你难道不知道那药是要伤身体的么?”刘氏气得发颤。
段清芷挺着脊背道:“可这也比丢了性命强,那个时候……林川是国公府的管事,知县那番作为明显是跟他勾结在一起……富贵哥不过是一介平民,我……我不想他跟国公府对上,对上了……人家后头要报复起来富贵哥他受不住。
现在眼下瞧着是官司赢了,岂知国公府那边儿会不会记着这个仇怨?
要知道,这个案子一了结,国公府也跟着丢了脸面,说不定御史还会参上一本……
国公府能不记仇?”她是鲁家出来的丫头,对这些事儿十分清楚。
御史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参奏勋贵的机会。
这可是扬名的机会。
“你闭嘴吧,你蛊惑了我哥还不算,现在还想来蛊惑我娘?”王贵香恨不得去扇她两个嘴巴子。
“贵香,嘴巴长在她脸上,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刘氏皱了皱眉,又呵斥住了王贵香,接着,她对段清芷道:“你说的或许有些道理,不过,我们家跟江家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原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若是那个什么国公府真记仇,真不放过我们这些个老百姓我们也没办法。
富贵他就算是昨天没出现也是摆脱不了……谁让他是王家的儿子,跟王家连家都没分。
段姑娘,你昨天的谋划不管是什么目的,我都要跟你说清楚,你的谋划半点作用都没有。
好了,我跟你也没什么废话,要说起来还是我们富贵救了你,既如此,也请你报答报答他,离他远点。
不瞒你说,我们富贵马上就定亲了,开了年就会成亲。
从今往后我们富贵不会来见你,也请姑娘你念着那点儿救命之恩不要去纠缠我们富贵。”
说完,刘氏就起身了,她转头招呼王贵香:“咱们走吧,这会儿去江家瞧瞧。”
“嗯。”王贵香笑着起身,路过段清芷的时候还剜了她一眼,小声道:“狐狸精!”
段清芷的脸色煞白,摇摇欲坠。
她闭上眼睛,赌输了。
她赌输了。
她以为已经抓住了王富贵的心,以为这番说辞能打动王家人,没想到王家人对江家,对林晚秋竟如此的死心塌地,死心塌地到无惧国公府的地步了。
现在要怎么办?回西桐城?能回去么?
她要打听打听西桐城的情况,先给爹娘写封信回去,希望他们没事儿。
江家,崔顺带了一份礼物出现在门房。
“您老找谁?”门房问。
崔顺笑道:“我是来找你们太太的,我是崖洲林家的管家,来跟你们太太赔罪的。”
崖洲林家!
就是诬陷太太的那家人!
门房看他顿时就来气了,他没好气地道:“等着吧!”
崔顺笑嘻嘻地应下,一点儿都不敢生气。
这一等就是半天,崔顺也不敢吭声。
“二爷,有个人自称是崖洲林家的管家,前来跟太太赔罪。”门房去跟鸿博禀报,没招,住院儿不让去禀报只能禀报二爷。
鸿博这会儿在招呼赵家人,王家人,还有孙家人,客厅人很多。
“让他回去吧。”鸿博道,有了上次下药的经验,这回他不敢轻易出手了,生怕惹恼了林晚秋。
再者说,就算他要给崖洲林家人使绊子,也不会在自个儿家来这套。
这不明摆着跟人说是我们家在阴你么。
“是。”门房出去了,慢悠悠地绕了一大圈儿才回去跟崔顺说:“我们太太受了惊吓见不了客……您要不先回去吧。”
崔顺只得告辞。
门房追上他将他带来的礼物给塞回去:“这些东西您还是带回去吧,主子不发话奴才们也不敢留着,还请您老见谅。”门房刚开始的时候态度不好,这会人要赶人了态度倒是好了很多。
崔顺接过东西,只道:“那我就过两天在来求见你们太太。”
“崔管家,这个江家也太不是抬举了……”回去的路上,崔顺身边的小厮就抱怨道。
崔顺淡漠地道:“你若是这般想也不用回崖洲了,等会儿我就寻个人牙子将你发卖了。”
小厮吓得忙跪下来磕头,也顾不上这是在街上了:“求管家饶命,奴才错了,奴才再不敢乱说了。”
崔顺:“起来吧,跟我上衙门去。”是时候把林川给处理了。
“是……”
因着林晚秋和江鸿远不见客,赵二婶儿他们也就没多留,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这头到了晚上,江鸿远跟林晚秋用了晚膳自然是免不了又是一番覆雨翻云。
第一轮完事儿了,江鸿远搂着气喘吁吁的林晚秋问:“媳妇,你可想跟我去京城?”
林晚秋雪白的胳膊缠在他的脖颈上,水雾蒙蒙的桃花眼因着汉子灼人的目光,慵慵懒懒地问:“你要走了么?”
江鸿远点头:“要走了,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