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男人在西桐城拼命,你们在这儿诋毁人家媳妇,还是人么?”有人出声呛道。
“孤儿院的孩子就是长得再好能有多好?谁家有雪玉聪明的孩子舍得扔了?
就算是养不起,能忍心扔掉难道就不能忍心卖掉?
能轮到被孤儿院收养,让孤儿院占这个便宜?
你们去瞧瞧孤儿院,处处都修得好,比你们家住的院子都好,我曾经去送过一回东西,乖乖,你们知道我瞧见了啥?”
众人被这说话的汉子勾起了兴趣:“瞧见了啥?”
“瞧见有人教孤儿识字,还有人教大些的男娃子木匠活儿……”汉子道。“反正我是不相信江太太会卖几个孤儿,孤儿院里头那么多的婆子院丁,做坏事儿的怎么就不能是他们?
你们往大善人身上泼脏水,可得小心被天打雷劈。”
“谁知道她是不是清白的。”
“你既然不知道人家江太太清白不清白,在这儿瞎逼逼啥?你长着一张嘴张口就乱说……”
“江太太不是那样的人,我妹子在她的布庄上工,说江太太是最为仁善不过的人,给她们的月银高,东西卖多了还有提成拿,生病了不但会准假,店儿里还给请大夫,看病吃药都是店里给银子。
江太太为人大方,不可能为了丁点儿银子去卖孩子。
她心善,心善的人自有上天眷顾,我还是劝你们嘴上积德!”
这人的话一出,周遭说林晚秋不是的声音就小了很多,还有人纷纷向那人打听起布庄的事儿。
“我就盼着朝廷还江太太一个公道,若江太太真的被冤枉了,布庄必定会垮掉……到时候我妹子她们可再找不到那样的东家了……”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但还是有人坚持说林晚秋的好是装的,这世上又不是没有表面上是大善人,私下却做着丧尽天良的事儿的人。
争吵声渐渐的就大了起来。
“我说你们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明儿升堂上县衙瞧去呗,是咋回事儿公堂上总是有论断的。”崔顺道。
他说完就上楼了,同时喊小二把酒菜给他送上楼去。
之前他听了一嘴就觉得林晚秋是个恶毒的女人,现在又听到不同的声音崔顺心里是有些羞愧的,他真是……在崖洲当平头百姓的时间太长了,竟忘了不能由道听途说的消息来判定一个人。
往后可不能这样了,等回了京城他就是正经八百的国公府大管家。
崔顺一晚上都在琢磨听来的这些话,心中对林晚秋的好奇越来越浓郁,同时也在揣摩林健荣的话,老爷让他回去之后将林晚秋的事儿事无巨细的都跟他说说。
老爷是啥意思?
按道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老爷不可能花费精力去关注。
就算这个人曾经欺负过小姐。
毕竟林家将小姐养大了……
崔顺想着这些事儿就在床上辗转反侧地半天都睡不着,快天亮了才囫囵睡过去。
“头儿,大人让给林晚秋上刑。”天不亮,一名衙役就找到孙科,跟他道。
孙科就怕这个,所以打林晚秋进牢房,他就没敢回家,就在隔壁班房睡下。
为这事儿跑了一天,孙科才睡下就被衙役喊醒了。
孙科眉头一皱:“拿江太太的衣裳用沾血的鞭子抽一抽再给她送回去。”
姓徐的被斩首之后,孙科就耍手段将捕快衙役队伍梳理了一遍,用铁棒加甜枣的法子,这会儿将县里的衙役都捏在手中。
流水的知县铁打的捕快……他手下的人知道捧着知县不如捧着捕头,知县干三年最多六年就会滚蛋,但是若没大错捕头是换不了的。
更不要说孙科跟府城的总捕头黄仲山还有来往交情。
衙役摇头:“不成的,林管事来了,要瞧着咱们用刑,大人已经派人来知会了,这会儿林管事已经在刑房等着了,小的就是来跟您说一声儿,就得去提人。”
孙科闻言一脚踹在椅子上,直接将椅子踹散架了:“这个狗逼!一个奴才秧子也敢如此!”
衙役道:“捕头……大人的命令咱们明面儿上是不能不听的!”
孙科一手抱胸一手抓着下巴上的短须,眉头皱得死紧死紧的在屋里打旋儿,衙役跟在他的屁股上转圈儿:“沈知文一定是收了林川的银钱,否则不会这么干,江太太好歹是官眷!”
衙役:“这是肯定的。”不收银子也不能容着林川来看给林晚秋用刑。
“去提个跟林晚秋身形差不多的女犯到江太太的牢房去。”孙科吩咐道。
“成,我这就去。”
“回来。”
“提个缺钱的,愿意为钱干任何事儿的人!”
衙役点头道:“放心吧头儿,这事儿我给你办妥妥当当的。”都是人精,能不知晓孙科在想啥?
吩咐完了事情,孙科就去找林晚秋。
“孙大哥这么晚来是出了啥事儿了么?”身在牢狱,林晚秋是和衣睡的,有点儿响动就醒了。
狱卒将牢房门打开,孙科走了进去,两人坐下孙科就道:“沈知文下令对你用刑,林川来了,要守着用刑。”
林晚秋闻言脸色顿时就冷了脸。
“弟妹,我已经让人去提女犯,找个身材跟你差不多的穿上你的衣裳,至于她的脸……弄花就成了。
给她些银子,让她替你受刑……”
林晚秋:“多谢孙大哥,就按照你说的办,不过跟那女犯说,让她到时候该画押就画押……”
孙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