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不过人影一闪,杜修竹就翻进了萧月娘的房间。
他往香炉中扔了一粒药丸,几息之后,龙精虎猛的乔振和痛哭流涕的萧月娘同时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杜修竹利索地拿匕首割下了他的头颅,然后用他的衣裳包着从窗口跃出。
没过多久,杜修竹再度返回婵娟的房内。
婵娟换好衣衫出来,杜修竹一个人坐着自斟自饮,他笑着招呼婵娟:“过来陪本公子饮两杯。”
“是……”婵娟红着脸应道,她倚着杜修竹坐了,帮他斟酒。
杜修竹进醉月楼的时候就是一身的酒气,步履也有些不稳当,婵娟伺候他多喝了几倍,杜修竹就趴在桌子上最早了。
婵娟有些失望。
不过她还是出门叫了人来将杜修竹搀扶上床。
“婵娟姑娘,你咋把这位爷给灌得不省人事了呢,这不辜负了**么。”一名侍女十分遗憾道,就这位爷的风姿,倒给钱她们都愿意伺候。
“我那里在灌他,公子许是在外就喝多了。”婵娟道。“行了,你去忙吧,不用管我这里了。”
婵娟将人打发走,她便走到床边,看着杜修竹的面庞发愣,半响之后,还是脱了衣裳,从床尾爬了上去,依偎在杜修竹身边拿手环着他的腰……闭上了眼睛。
公子说要赎她……不知晓是不是真的。
若公子赎了她,她便是在他身边做个奉茶的丫鬟也是甘愿的。
婵娟原本以为她一定会睡不着,这么好看的恩客在侧她能睡得着才怪。
可闻到杜修竹身上好闻的味道,她竟很快就睡着了。
杜修竹将她的手拿开,翻身起床又从窗户跃了出去……
清早,天还没亮,四处都是一片漆黑,但城门口便慢慢地聚集了人,这些人都等着开城门好进城的。
“叔,你看城墙上挂着两颗球。”等待是无聊的,一个赶牛车的小伙子四下乱瞅的时候忽然瞧见城门顶上有东西在晃悠。
他把火把举高站在刘车上仔细一瞧……
“妈呀……是人头!”
“杀人啦……”
“呱噪什么?”开城门的时间未到,守门的士兵听见城外喧哗,便大声呵斥。
“兵爷……人头……杀人了……”
大家伙儿指着城门上头嚷嚷,当兵的忙看向他们指的方向,果然是人头。
那还得了?
立刻就有人拴了绳子从城墙上爬下去,用兜子兜住人头,接着就将绑住人头的绳子割断。
这边儿也有人禀报了城门守将,等人头送到守将面前,守将差点儿没吓摔了。
是乔振和唐民的人头!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让他摊上这事儿。
张全贵的内心是崩溃的,可是再崩溃他也得找两个盒子来将人头装起来马不停蹄地往总兵府赶,同时下令不开城门。
总兵府,乔庆看到摆在面前的两颗人头,整个人都被阴郁笼罩着。
“报西桐府衙!”良久,乔庆才出声。“把……也送到西桐府衙去!”
“是……”
到底是亲儿子,为了乔振做下的蠢事他还专门跑去低声下去地跟江鸿远求情。
可他还是被杀了。
“大人,会不会是江鸿远?”乔羽迟疑出声。
乔庆阴沉着脸道:“若是江鸿远我们该如何?”
乔羽道:“自然是杀人偿命!”
乔庆看向窗外,太阳出来了……从他这里眺望出去能看到狼山和大雪山的影子。
“连你都觉得是江鸿远,恰恰说明了不是江鸿远!是有人使了离间计。”
不管这么说,江鸿远跟他的目标是一样的,就是找出藏在乔振身边的人,进儿把北狄的奸细扯出来。
乔振只是被利用,真正要对江鸿远下手的是在乔振身边吹风出主意的人,也就是北狄人。
江鸿远不傻,他就是想杀乔振,也不会这么着急。
不得不说乔庆是个人物,死了儿子还能这么冷静。
乔羽还是觉得是江鸿远:“可是大人,放眼西桐军,也就江鸿远有那个本事人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头挂在城门上!”这个人能徒手爬怒山绝壁,光凭这一点,西桐军就没人能比得上他。
乔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别忘了,当初江鸿远和刘强被追杀,江鸿远更是被逼下西桐山,掉进了怒河!
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但这也不能洗清江鸿远的嫌疑。”乔羽道。“说不定是他故布疑阵,专程挑成亲这天来杀人。
还有,大人,外头明明传他喜欢男人,那天王千户也是亲眼所见,看到他搂了个男人亲……”
“喜欢男人也不代表他不碰女人!”乔庆道,“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知晓该如何做。”
“大人,那桂姨娘那里……”
乔庆:“不用特别说,消息传给夫人便好!”老二没了,他可以上折子将妇人赵宜接到西桐来。
像他这种手握二十万兵马的封疆大吏,皇帝是不放心的,他必须把亲人留在京城。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大儿子更有天赋,偏偏要留在京城,他只带着不咋地的二儿子镇守边关。
这会儿没了一个儿子,他在这个当口提出将妻子接出来,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是!”乔羽领命退下。
西桐知府那边儿他还得去盯着。
婚宴结束乔振就去了醉月楼,所以接到报案后西桐知府很快就查到了乔振的去处。
捕头带着衙役去了醉月楼,乔羽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