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两个人在一起过了整整一年的日子,可这会儿听到江鸿远来了林晚秋还是紧张了起来。
艾叶欢喜地帮她盖上大红的盖头,林晚秋紧张地手心都出汗了。
她原本以为她不在乎,不计较的。
两个人能在一起就好了,这些虚的东西真的无所谓。
可现在,她知道了,在她内心还是十分期待有个婚礼的。
有那个姑娘不对自己的婚礼充满期待和梦想呢?
“百户大人已经到二门了!”
“哇……好多钱!”
“祝百户大人和太太百年好合!”
“早生贵子……”
“嘎吱……”门开了。
江鸿远穿着大红的衣袍,也不顾的自己笑起来吓人了,嘴角高高地翘起。
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啊……此刻正端坐在床头,头上盖着红盖头,真想立刻就揭开盖头瞧瞧她此刻是什么表情,什么样儿的。
“媳妇儿……我来接你了!”江鸿远的喉结上下滑了滑,炙热的目光落在林晚秋的身上。
他走上前去,蹲在她面前:“趴上来,我背你出去。”
按道理应该是新娘的兄弟将新娘背出去送进轿子,可林晚秋没有兄弟,加之他也不愿意别的男人来背她,所以就他自己来好了。
香香软软的人乖乖地趴在他的背上,轻轻的应了一声。
这一声入耳,江鸿远的心都酥了。
他背着媳妇走得风快,就像快点把人娶回家!
门外大红喜轿候着,有人见江鸿远背着新娘出来了,忙上前将轿帘打开,江鸿远转身小心翼翼地放林晚秋上轿。
秋天已经有风了,这一刻风忽然大了些,掀起了盖头。
盖头掀开的刹哪,露出了一张绝色笑脸。
杜修竹隐在人群中,转瞬即逝的小脸如一把钢刀一般扎进了他的心。
许是他的目光过于炙热,林晚秋似有所感,在盖头落下的瞬间朝他所在的方向看去。
一道熟悉的背影快速隐匿在人群里。
她一定是看错了,杜修竹明明在京城参加秋闱,秋闱是结束了,但秋闺后还要等放榜……各种事情,他肯定是来不了的。
江鸿远夸亦是看了一眼杜修竹消失的方向,男人对竞争者的嗅觉更为敏锐。
哼,臭不要脸的惦记老子媳妇……嫉妒死你!
江鸿远骑着高头大马,他的身后跟着摇摇晃晃的轿子,一路吹吹打打,鞭炮声声不断地绕着西桐城慢悠悠地走了一圈儿,轿子后头跟着的是嫁妆队伍,长长的足足一百零八抬。
这是京城除了公主郡主之外,贵女们出嫁最高的规格了。
江鸿远特意打听过的。
其实若不是顾忌着越矩,他都想给媳妇准备个两三百抬的嫁妆。
嫁妆,是女人的门面。
这些都是他在西桐城偷偷准备好的,为的就是能让媳妇风风光光地嫁给自己。
唯一遗憾的是这场婚礼没能在靠山村办。
嗯……等以后回到靠山村再办一次好了!
好让整个潮县的女人都羡慕一把媳妇,也让林家那帮狗杂碎睁开狗眼好好瞧瞧!
婚通昏,传说在远古时期,男人要娶媳妇都是在黄昏的时候拿个大棒子出去将女人敲晕了带回山洞……故而古代的婚礼都是放在黄昏,那啥叫洞房。
江宅宾朋满座,因着西桐城最高领导乔庆都莅临了,所以下面的官员即便是江鸿远没请他们也带着礼来了。
地方政府的知府、同知、通判、县令……军营里不用值守的千户百户,往高了就是副总兵、参将、游击、守备……一干官员全数到场,无一缺席。
这就让西桐的上流圈子这帮人咋舌了,心道这江鸿远到底是啥来历?真的只是个猎户么?
纷纷起了要交好的心思。
故而礼物一个比一个送得重。
不过江鸿远的席面也好,他让牧云楼的人来弄的席面,按照最高标准弄的。
射轿门,跨火盆……拜堂……
“一拜天地,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高堂的位置是空着的,江鸿远上无父母,也无本家长辈,所以二拜高堂这个步骤就省略了。
艾叶将一条绑着大红花的红绸子交到林晚秋的手上,江鸿远牵着红绸的另外一端,带着她往外走。
一帮跟江鸿远走得近的家伙就跟着往洞房去了,他们要等着看揭盖头,看新娘子长得怎么样。
江鸿远将他们拦在洞房门口,道:“现在可以观礼,但是洞房就不闹了!”
“那怎么行!”
“就是,洞房必须闹!”
众人起哄。
江鸿远冷笑一声,道:“那就别看了,洞房也别想闹!到时候来一个老子扔出去一个,来两个老子扔出去一双!”
“那等会儿您先自己喝一坛酒,我们就不闹洞房!”
“成啊!喝酒小意思!”江鸿远是爽快地答应下来。
在大周,成亲这日是没有男女大防的,洞房中男宾和女眷都是不用避开的。
林晚秋在西桐没有相熟的人,但是一些官夫人,还有一些百户的太太这会儿都在洞房凑热闹呢,都想看看江鸿远的媳妇是啥样子。
一个是给面子,一个也是好奇,毕竟江鸿远好男风这事儿已经在西桐军中传遍了。
都想看看谁这么倒霉摊上这么个糟心的男人,将来还得跟男人争风吃醋!
跟过来的人还包括乔振和唐民,乔振自然是想看看害自己功亏一篑的女人长啥样子。
有机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