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油子没啥,挨打挨惯了的,况且他们敢瞎来就是知晓会有这么一出,一个个的腚上都绑了棉垫子,也是为了卖惨才会叫唤几声儿,实际上却是不咋疼的。
可是景鸿苑带来的九个人就不同了,他们都是新人,那里知晓这中间的弯弯绕绕,那是硬挨,个个屁股上都现了血色。
打挨完了之后,宿喜想训斥几句,但江鸿远却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他在众目睽睽中向前走了几步,朝宿喜拱手道:“大人,江某出生山野,不懂如何练兵,如今得见大人麾下士兵军容整齐、令行禁止、兵强将猛……属下斗胆请大人下令换人操练属下这只队伍一番,也好让属下好好学一学经验……”
宿喜闻言就觉得江鸿远这个还可教的,于是开口下令道:“崔亮,你去跟江鸿远演示一番。”
“是!大人!”
江鸿远继续请求道:“大人,属下带了几人一通来投军,他们也是刚入军营,尚未正式参加过训练,属下想请这几人出列,跟属下一道,好好看一看,好好学一学。”
宿喜颔首:“嗯,准了。”
众人不知晓江鸿远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本土的士兵们只管看热闹,对于江鸿远这种不要脸的认怂法不屑一顾,肆意嘲笑,而江鸿远队伍里的这些老油子也相互快速商量了一番。
“老大,现在该咋整?”有人问王林。
王林紧盯着江鸿远,然后嘲笑道:“给我认真练,拿出气势来!”哼,江鸿远当指挥官的时候他们动作不整齐,军容不行,那是江鸿远自己能力的问题。
所以,换一个人来,他们肯定要好好表现!
不这样,如何能衬托出江鸿远就是个花钱买官的废物呢?
不止王林他们是这么想的,校场中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而现实也没让他们失望,崔亮一出手,这帮老兵油子听话地不行,行动正气,口号嘹亮,步伐迅速没有半分的拖沓,精气神转眼就不一样了。
完事儿之后,崔亮小跑上前交命,宿喜让他归队,崔亮全程都没给过江鸿远一眼,神色中的倨傲和轻视毫不掩饰。
一帮子百户都跟崔亮竖起了大拇指,嘲笑般看向江鸿远。
他们以为江鸿远会知难而退,却不曾想,江鸿远又跟宿喜请命:“千户大人,属下想再在大人面前献丑一试!”
宿喜本不想再看下去,可是乔羽没动弹,一直站在高台上饶有兴味地看着江鸿远,他也不好说你别折腾了,于是便点头应下。
结果,虽然江鸿远将崔亮的行为学了个十足十,但手下的士兵又跟第一次训练那般无二,无精打采,乱得一逼。
引来校场上众人一番哄笑。
哼,看你如何收场!
还想跟崔百户学,省省吧!
校场上的人可还是把笑话看舒坦了。
宿喜心里对江鸿远的感官跌落到了冰点,这个人刚开始瞧着还有几分可教,现在看来,就是一个不知进退的蠢货。
想带好一只队伍那有那么容易,还不得慢慢来,慢慢跟这些人搞好关系,打成一片,将来才可能将队伍带好!
如此急功近利……无非就是丢脸罢了。
江鸿远顶着上千人的目光上前跟宿喜拱手:“崔百户训练属下所辖士兵的时候,军容整齐,令行禁止……可换成了属下……情况又是糟糕一片。
可见这是属下的问题,属下自请十军棍。”
宿喜:……
众人:……
这人傻子吧?
挨打还挨上瘾了?
既然江鸿远自己请罚,宿喜自然不会拦着,于是,江鸿远又结结实实地挨了十军棍,他屁股上的血渍更明显了。
挨完打之后,江鸿远朝着宿喜拱了拱手,然后走到自家队列前,运起内力,沉声大喝:“什长出列、伍长出列!”
众人:……
没人动弹。
江鸿远冷笑一声,他朝着京城的方向拱手:“某家是朝廷亲命百户,朝廷认,总兵大人认,千户大人认,你们却是不认,怎么?
你们想违抗军令,是想谋反不成?”
他的声音混了内力,虽然不十分大,但是却如同吼在校场上所有士兵的耳畔一般。
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神色都不由得一凛!
这个江鸿远……好像有点儿意思!
宿喜和乔羽都不由得把目光投在了江鸿远的身上,想看看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江鸿远的话音一落,队伍里的什长伍长们值得纷纷出列。
‘违抗军令’、‘意图谋反’的罪名他们可不敢担。
江鸿远见他们出列之后又道:“某家请问你们,某家发出的指令,手势同崔百户可有不同?
若有,你们给某家演示演示,不同在何处?”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说不一样,但是江鸿远的确学得标准,他们挑不出来茬。
没人吭声。
江鸿远冷哼一声:“没想到某家队伍中的什长和伍长竟然是聋子,聋子如何能从军?”说完,他便转身看向宿喜,拱手道:“大人,残疾不能从军,更何况是担任官职,属下请大人……”
“回禀百户大人,大人的动作和命令都没有问题!”这几个什长和伍长见江鸿远是要将他们踢出队伍……真是够狠!
他们拼命攒的军功才升职成为伍长,什长,可不能就这么被江鸿远给作没了!
哼,来日方长,他们谁还怕谁不成?
等回头暗地里使两个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