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因为是做证人,林晚秋被孙科带着从侧门进去,然后将她送进公堂后头的隔间中。
如意阁的掌柜和沈韵都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弟妹,你们稍等一会儿,大人会传唤的。
另外,平民百姓见官要跪……”
孙科提醒她们,省得他们在公堂失仪。
“多谢孙大哥提点。”林晚秋笑着道谢,心里却很不舒服,跟人下跪……她一个现代人还真不适应。
什么时候……她才不用跟任何人下跪?
“嫂子……”沈韵上前来,她的脸色很白,说话的声音也是颤抖的。“是我连累了嫂子……”
“阿韵,我再说一遍。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不能说坏人看上了咱们的东西错的就是咱们,没这个道理。
而且,咱们是来作证的,若是有事儿,咱们就该被捕快拿进县衙,而不是请进县衙。”
沈韵会一直自责,跟她从小受到的教育有关,跟这个时代的社会现状有关。
这个时候的女性地位太低了,打个比方,如果是男人把一个女人强了,几乎所有人都会说是这个女人的错。
一定是她打扮妖娆勾引男人了。
或者是她长的就是一副狐狸精勾人的样。
就像沈韵上次被拐子拐了,被解救之后家里人竟然想让她死。
她才是受害者好伐?
“阿韵你记住,只要不是咱们的错,就不能把责任揽到咱们自己身上,你知道吗,这样做出除了能帮坏人逃避罪责,除了会伤害你自己,还会伤害在乎你的人!”
林晚秋不求能立刻改变沈韵的观念,但是该说的她还是要说,她要把她的责任尽到,至于沈韵能听进去多少就是她的事儿了。
“嫂子……谢谢你,我……我知道了!”沈韵倒是不是个傻的,林晚秋的话她一琢磨就觉得十分有道理。
她那颗担忧的,内疚的,自责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这个人啊,只要观念一改变这精气神儿都会不一样。
公堂不太隔音,外头传来水火棍敲击地面的声音,以及“威……武……”的低沉唱呵声。
接着,惊堂木一响,便听孙科中气十足的喊道:“升堂……带人犯龚鹏……”
林晚秋原以为龚鹏等人会喊冤叫屈,没想到他们上堂之后就对罪名供认不讳。
更让她震惊的是,那个龚鹏说林迎春和赵红花都是他的姘头!
赵红花可是有身孕的!
卧槽……
玩儿得这么嗨!
事儿还是他们三个人玩儿的时候商量起来的……
这边儿沈韵和掌柜的听了都红了脸,林晚秋也忍不住抽嘴角。
“传证人林晚秋、沈韵……”
“几位,该上堂了。”两名衙役来请人,沈韵有些紧张,林晚秋就去牵了她的手。
公堂这个地方怪不得老百姓不愿意来呢,一进去就是一股子寒意。
两边儿的衙役都虎着脸,手中的水火棍跟要随时打在人身上似的。
林晚秋等人记得孙科的叮嘱,走到大堂中央,站在郭鹏等人身后,她正要下跪,就听县令道:“免了,你们就站着说话,本县就问几个问题就成。”
耶,不用跪,正好!
林晚秋闻言就跟县令福了福,不跪可以,礼还是行一个的。
“民妇林晚秋多谢大人体恤。”
她发现县令的左边也坐着一位官员,这位官员的年纪比较大,看起来十分严肃。
想来,这就是那位监察御史了吧。
林晚秋顿时就明白了,她这顿跪是托他老人家的福才免了的。
毕竟这县令要在这位监察御史面前刷好感,谁让他的‘爱妾’闯下这么大的一个祸事来。
“你们依次将当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一遍……”
“是,大人!”
从掌柜的开始说,完了就是沈韵,林晚秋最后打总结。
“……大人在咱们潮县就是青天,为了一方百姓能安居乐业很是能用心良苦,百姓们看在眼中,民妇也看在眼中,故而此人打着大人的旗号来小店儿闹事的时候,民妇就觉得他们是跟大人有仇,故意要给大人惹事儿,给大人泼脏水。
故而,民妇才会有那番呵斥之言。
如今来了公堂,见大人果然是秉公办理,心里便更踏实了。
民妇们做生意,盼的就是一地父母能为我们保驾护航……”
县令眼泪汪汪的啊!
懂事啊!
这叫林晚秋的太懂事儿了!
简直说到他的心坎儿里去了。
他真想扯着监察御史的手让他好好听听,他是好官好伐。
“来人,带赵红花和林迎春……”
林迎春和赵红花被带进了公堂,两人被这阵仗吓得不行,进来就人衙役踢了膝盖弯儿跪下了。
她们是同犯的身份给拘进衙门的。
“大人冤枉啊!他血口喷人!”
“大人,民妇冤枉啊!龚鹏胡乱攀扯!”
赵红花和林迎春在听了师爷念了龚鹏的供词之后,当场喊冤不认。
县令也不是吃素的,连进士都能考中的人,若是认真办一件事,那效率简直是杠杠的。
他当即让人传了证人,就是龚鹏的那座小宅子左右的邻里,还有那宅子里的仆妇。
在一干认证的证明下,在龚鹏供出两人私密处的特征后,两人彻底的瘫了。
最终,两人被判从犯,暂时收监,林迎春、赵红花和龚玉被充作官奴,龚鹏判充军。
谋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