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凌骁对云琇惊艳不已,他不止一次偷偷在她耳边称赞漂亮。
云琇羞赧笑笑,女为悦己者容,她想给心爱的人留下最美的印象。
堂会开始,女宾坐楼上,男宾坐楼下。
一段戏告落,平康郡主起身离席,云琇坐正后排,目光顺应望过去,崔尚书和凌骁在远处的游廊里说话,而后过去的是崔家夫人及顾繁霜,平康郡主和老侯爷最后到。两家人相互寒暄。
平康郡主笑着对顾繁霜说着什么,崔家夫人应和,顾繁霜频频点头。
再看崔尚书和老侯爷的表情,应是夸耀凌骁。
而云琇,凌家正室嫡妻,却被撇在看台上,五味杂陈观看这一幕。
她想到前世凌顾两家结亲,忽而释怀笑了,起身下楼,来到顾繁霜身边,找个由头,两人单独说话。
”你喜欢小侯爷很久了吧?”云琇问。
顾繁霜先一愣,大方承认了。
”其实你不用担心,”云琇和颜悦色道,”这段缘分本就属于你,凌骁迟早会喜欢你。”
顾繁霜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没骗你,”云琇从容笑笑,”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是别让凌骁去阳关,否则被我知道,我一定想方设法把他夺回来。”
说着,她凑到顾繁霜耳边:”这算我俩秘密,别让他知道。”
然后她退后一步,收了笑,忍住泪:”我走了,你一定好好待他,用崔家势力保他此生无虞,他也会好好待你。”
语毕,她转身离开。
顾繁霜彻底傻了,站在原地,看着鲜红的背影离开,从游廊到水榭,下台阶,直到越变越小。
马车早已备好,她正要上车,身后突然想起凌骁的声音。
”琇琇,你去哪?”他顾不上撕扯伤口,抓住她的腕子,拉到一边,紧张问,”你到底怎么了?你跟顾繁霜说什么?”
”没说什么,”她对他笑,”我想和她交个朋友。”
”少胡扯!”凌骁拔高音量,”你不对劲不是一两天,有什么非憋心里?你不痛快,闹得我也不痛快!”
”嘘,别吵,别吵。”云琇食指点他唇上,依旧笑道,”今天宾客众多,不要乱发脾气,你先放开我,我好好跟你说话。”
凌骁像炸毛的大狗,听她吴侬软语,被顺毛,听话放开,神色不悦:”你说。”
”我能抱抱你吗?”云琇提出莫名其妙的要求。
凌骁没动,她伸手抱住他的腰身,平静道:”物归原主,你记得对焕哥儿好。”
顿了顿,又道:”我想孩子,趁婆母不在,回去和他玩儿,就不过来了。”
凌骁半信半疑看着她:”你真的回府?”
云琇使劲点点头。
凌骁看不出异样,勉强答应:”成吧,我晚些回去陪你。”
云琇叹气似的嗳一声,转身钻入车里,说声出发。
凌骁不放心,掀开帘子叮嘱:”不许乱跑,听见没?”
云琇还是点头,她不敢说话,怕再说下去,不想走了。
马车一路疾驰,她在颠簸和摇晃中,泪流满面,哭得不能自已。
她想,焕哥儿,娘亲对不起你
还想,缘起缘灭。凌骁再见,此生不复相见
亲情缘薄,情劫难渡,送你”豁达”二字,她想,大师,我做不到豁达,唯有离开,了无牵挂。
码头上,安恩同站在显眼的地方,看见云琇下马车,直奔而去,发现她哭了。
”夫人,现在后悔来得及。”他轻声叹息,”舍不得,何必为难自己?”
”走吧,”云琇颓然道,”你曾问我后不后悔,我后悔了。”
安恩同最后确定:”这趟商船不是去扬州的,你可愿意?”
云琇点头,”去哪都无所谓,我只想离开燕京,越快越好。”
安恩同说好,却还是忍不住叹谓,”夫人,您何苦啊。”
云琇不再言语,提着裙子,登上甲板。
而凌骁,从马车消失在视野的那一刻,就预感不好,他坐立难安听完第二出戏,正打算回府,被平康郡主叫住。
她问:”儿子,你是不是去找云琇?”
凌骁:”不去,我累了,想回去睡觉。”
”崔尚书和你爹正聊着,你好歹过去坐会儿,”平康郡主语气软下来,”知道你这程子辛苦,听话,你爹说崔尚书极看好你。”
凌骁叹口气,犹豫片刻,坐到崔尚书身边的空位。
这一聊,第三出戏告落。
凌骁看看天色,决定离开。
今天府里很静,他从垂花门直奔后院,到自己主屋,推开门东西两屋走一圈,空的,也不见春柳。
正打算去焕哥儿那边,余光突然瞥见炕几上几样小件
小宅的钥匙,给云琇的令牌,两封信笺,他写放妻书和覃清素的休书。
凌骁慌了,转身去平康郡主屋里,只看到奶妈子和焕哥儿。
他问大奶奶回来没?
奶妈连连摇头:”奴才方才带小公子晒太阳,没人来过。”
凌骁心里猛地一沉,骂句粗口,大力掀开帘子。
他亲自去马厩选匹脚程最好的马,冲出去,把所有能找地方全找遍了,依然没找到。
畅春园堂会结束,天色已暗,平康郡主和老侯爷怡然自得回府,没见小夫妻,问前院管事,说小侯爷出去找人未回。
”我就知道他去找云琇,”平康郡主坐在书房喝茶,好心情顿减,”您也是,云琇这脾气就是被你们爷俩惯的,成日往外跑,今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