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行人匆匆,挑夫帮着各家店铺送货物,店小二、掌柜的均打扫店铺,准备开店。
苏家四人带一毛驴,欢快走来,商量着买何物归家去。有人说要红枣、枸杞,有人说要花椒,还有的人说要买肉。
“呜哇,呜哇……”婴儿的哭声远远传来。
不远处的牌坊下,放着一篮子,婴儿的哭声正是从这篮子里传来。忙活的人听而不闻,像是不知有这段哭声。倒是过客会停下脚步,听一听,看一看。
挎篮子的妇人,相约上前看了看,随即念叨两声,摇头离去。
苏山拉住娘亲的手,“娘,那个篮子。前不久遇到那个妇人。”
那个篮子很眼熟,是了,前不久遇到的包头裹脸的妇人,她手中挎着的就是这青布篮子。
丢孩子的人家时常有,若不是女婴便不会丢弃。希望有人家愿意收养吧。
苏张氏拉着苏山的手,不去多管闲事。家里紧巴巴地过着,可养不活婴儿。
三儿的脸都瘦下去了,再养一个不就是抢三儿的口粮。可不能因为外人,饿着三儿。
以前的三儿肥嘟嘟的多可爱啊!现在的三儿瘦得,眼大嘴巴小,小口小口地吃食,真是让人心疼。
附近有家杂货店,苏张氏打算去买些白糖,感谢李叔(李老头)一番。带着孩子们进店,第一件事就是买饴糖,一人分一块,剩余带回慢慢吃。
“娘,我看见小胖了,我出去一下。”
“娘我们出去玩了。”
“看着妹妹点啊。”苏张氏说道。
手中有余钱,家中确实需要些物件,又在店小二的口舌劝说之下,苏张氏买了好些东西。
在店小二的欢送之下,提着大包小包,跨出门槛,笑靥如花的脸蛋在瞧见三儿那一刻,慢慢冻结。她的内心:明朗的天空,瞬间如数九寒冬。
只见店铺门外的苏三儿,脚边上放着大篮子,篮子里边有青黑色布匹包着个婴儿。
“你这是干嘛?”苏张氏拉着三儿低声问,“快点送回去。”
苏灵雨表示无辜,这事真的跟她无关,这都是毛驴惹的祸。
当时她坐在门阶,撑着下巴看苏山、苏重与牛胖子拉家常,谁知自家大毛咬着篮子拖到她脚边。
她揪着毛驴耳朵质问:“你想干嘛?养她?”
毛驴的耳朵就任由她扯,无论她怎么喊,怎么叫,怎么踢打就是不送回去。
如今被娘亲看见,可娘亲一出门就认定是她,把娃娃抱回来的。
苏灵雨表示自己很无辜,刚想说点什么,那娃娃就哭了。腹黑湛王专宠妃
“好。”
婆媳二人商议了一番,打算入夜后把婴儿悄悄送人。
苏山:“我们该给她起个名字。”
苏重:“叫木棉吧。”
苏山:“为啥?”
苏重:“木棉花好看。”
入夜,苏重给洗了澡的妹妹抱上床,以免再次弄脏她的脚。大葵扇驱赶蚊帐里的蚊子,让妹妹安心入睡。
两兄弟脱了上衣并排躺床上,苏山摇着扇子扇风,问哥哥:“我们还能回私塾吗?”
“爹说我们在这边上私塾,我们什么时候上私塾?牛胖子都把《千字文》学完了。”
面对弟弟的问题,苏重不知该如何回答。
苏重将手放后脑勺,看着黑暗中的帐顶,“或许来年春天就能上了吧。”
“定是了,好希望早点回私塾啊!”
苏重沉思,家境如此,定然无钱上私塾,说上私塾的话不过是哄人罢了。
他何尝不想上私塾,何尝不想回到过去的生活,可惜过去了的只能回忆。现在就是天天吃顿芋头吧。
隔着帘子的苏灵雨听小萝卜头此言,睡意渐无。家中确实难,得要想法子改变现状,奈何自身年龄小,且释放的灵泉因年龄限制,不能带来更多帮助。
她开始思考更多改变家境的事情,思虑过多夜里无眠。等两小只睡后,她开门出去坐坐。
夜风吹走身上的热气,夜风吹过稻田,带来稻谷的水汽。青中带黄的稻谷,还需十来天就能收割了吧。
十根短指算算,便宜爹外出有半个月了。
“咿呀”房门打开了,她以为是叫她回屋。从躺椅爬起,发现自家娘亲抱着筐子,像是要外出。
有些事无需说出口,一想便知。
苏张氏不知该进还是该出,颇有些被捉的尴尬,“三儿,你没睡啊。”
走下小躺椅,两手背在身后,昂起头问娘亲,“你相信缘分吗?”
苏张氏不语。心思转了好几遍,许久才说:“三儿,我……”
苏李氏屋里传来声音,“罢了,听三儿的。留下吧。”
“莫担心,我已想好法子。定能养活此儿。如若不能……就把大毛卖了。”